看着老四的墓碑,盛暖阳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这一生风风火火的,把狐狸视为神明一样,如今为了狐狸舍了一条命,倘若真的有这样的事,真的希望狐狸能够好好的保佑他。
村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所有人都是各归其位,各司其职。
廖春领着霜蓝回来参加张明芳和孙阳的婚礼,老太太看着张明芳遇到了知心的人,心里面的芥蒂也算是放下,也承认了霜蓝和孩子,秋儿正式取名廖晚善,户口落在了廖家。
张明芳和孙阳的婚礼也没有大操大办,在村子里摆了几桌酒,请了三五个好友,就算是成了,院子盛暖阳和栗松岩亲自替他们安置的,离老太太那边特别的近。
锦城锦云和婉善的感情非常的好,每天都在一起玩耍打闹,有许凤珍看着几个孩子,盛暖阳跟着霜蓝去绸缎庄上班。
廖春跟着栗松岩去了县城里,出任了县城酒楼的老板,照顾着那边的生意,忙的是不可开交的。
栗帆海和二叔带着工人开始收粮食,时不时地被调侃。
“二叔。你什么时候给我们领回来一个二婶啊?”
“等着吧。”
不管是什么时候问,都是这句话,想都不多想脱口而出。
“二叔,我这都空等十多年了,你看看锦城锦云都上学了,我这二婶还没有娶到家呢,听说你在等那个日本人回来啊?”
盛暖阳看着二叔说着,本来是半开玩笑的话,没想到竟然让二叔变了脸色,下了桌出门开始抽起了烟。
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盛暖阳满脸歉意的看着栗帆海。
栗帆海明白她的意思,起身走出去,站在这个干二弟的身边。
“一郎或许回了日本,或许回不来了,你也不用等他了。”
栗帆海淡淡的说着,知道这么多年他心里一直放不下手冢樱香还有北野纯一郎,不管这个北野纯一郎是谁的孩子,现在都不重要,只要是手冢樱香的孩子,他都是放在心上的。
“我年纪大了,也不准备找了,空等了一辈子,空守了一辈子,可是我心里有她,我就不觉得孤独,在看着你们都长大成家了,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在我的眼里,你就是我的亲人。”
二叔说着,手里捏着手冢樱香送给他的定情信物,虽然上面的字迹早就看不清了,可是就这个月亮形状的挂件,他一直留在自己身边,足足陪了自己三十年。
“我爱了她一辈子,守了她一辈子,这辈子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在我心里陪着我足矣。”
从来都觉得自己的二弟是个硬汉,可是听着他说这句话,栗帆海的心里面酸酸的,他这才算是刻骨铭心的爱。
在别人看来的空等,在他的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这是多少人心里面空缺的,而他却柔情似水的做到了。
经过风风雨雨,村子里正式更名上寮村,还特地请了个风水先生过来,他在村子里走了一圈,又到村子的山头走了一圈。
村子里的人都满脸紧张的跟着他,不知道他这个表情时好时坏。
“大师啊,你看看我们村子怎么样啊?”
村子里的人终于忍不住了,看着风水先生喊了一嗓子。
“这风水好呀,人杰地灵的,是难得的风水宝地,不管是阳府还是阴宅,随随便便找个地方,都是旺家的地方,我也是头一次见。”
“你不是瞎子吗,怎么能看得见呢?”
村子里的孩子,看着那个风水先生,指着他的眼睛问着。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大家伙看着风水先生脸色不对劲,赶紧在中间打圆场,好在他没有斤斤计较,继续给村子看风水。
盛暖阳和栗松岩坐在院子里,看着山梁上面的人,俩人嘴角都带着笑。
“你说那个风水先生能看的准吗?”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过得好与过得不好,都是事在人为,那不过是人们心里的寄托罢了。”
盛暖阳淡淡的说了一句,瞧着上边的猪圈鸡圈,不管过了多少年,她都会在里面养猪养鸡,从来没有落下过,因为盛暖阳说,这是她们发家的地方。
“想着是个平行世界吧,否则我提前卖了爷爷的酒,后辈的爸爸可就要喝西北风去了。”
盛暖阳靠在栗松岩的肩膀上,看着远处的人们淡淡的说着。
“没想到你酿酒竟然有如此的天赋,,做了老板,也未尝不可。”
“真要是能的话,跟着爸爸好好学酿酒,把我们家的红葡萄酒发扬光大,还有,那些皮草,我通通都扔掉。”
说着盛暖阳的眼角垂了下去,皱着眉头,说到家里面,她有点想自己的家人了,尤其是那个爱唠叨的奶奶,现在总算是理解,她为什么说这个年代活着不容易了。
“松岩,谢谢你。”
“谢我什么?”
栗松岩满脸好奇的看着盛暖阳问着。
“是你给我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让我在这里生活的这么安逸,我真是你的小福妻。”
“是俏福妻。”
“是呀,大佬的福妻,真好。”
盛暖阳说着就靠在栗松岩的怀里,用头蹭了蹭他的下巴,撒娇似的说着。
“二叔二婶,快去看呀,锦城又跟人打起来了。”
晚善跑进来,满头大汗的看着他们两个说着,都不来不及故意喘匀了。
“这个臭小子,整日里跟人打架看我怎么收拾他!”
栗松岩说了一句,拉着盛暖阳就往外面跑,盛暖阳到了门口拉着廖晚善,三个人直接朝着锦城那边跑过去。
“栗锦城,你是不是又给我闯祸了!”
栗松岩看着浑身是土的栗锦城,假装生气的说着。
“是呀,爸你看我厉害吧,我给它打趴下了。”
看着地上的稻草人,栗松岩无奈的看了眼栗锦城和廖晚善,刚要抬手就被身后的老太太叫住了。
“臭小子,你敢打我孙子你试试!”
……
院子里面吵吵闹闹,天边的暖阳灿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