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怕危险,公子知道的,我只怕我这一生都不能手刃仇敌,让我言府十二口人死不瞑目。”
“白振海当年可是朝中的肱骨之臣,他从一介布衣一步一步爬到当年的位置,这绝非易事,他原本远离京城已经数年,此番突然让白初阳回京,你应该知道此人比起白振海不会差太远,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公子说得是,我自然知道白初阳心思深重,要想从他那里找到白振海查出真相会费一番功夫,不过日子还长,我有的是时间跟他慢慢耗。”
“所以,其实你早就已经把之后要怎么做都想好了?”
言舒点头:“公子当年教过玉笙,有些事不论什么时候发生,自己都要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公子的教导玉笙从未忘记。”
“白初阳是今年的状元,若他信守承诺,便会带着媒人和聘礼来娶你,可是已经过去好几日了,他那边并无动静。”
“他会来的。”
“噢?”陈煦南挑眉,“你对他如此有信心?”
“公子知道的,他入京后第一次来醉玉楼就直接说要找我,想来对于我的身份和当年言家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一些的。按理说他知道这些更应该躲着我,离我远远的,可是他偏偏专程来寻我,这说明我对他是有价值的,我想他应该不会放弃一个对自己有利用价值的人。”
“既然你自己清楚,那我也不便再多说什么了,”陈煦南见茶有些凉,伸手为言舒添了热水,“不过你我相识一场,这些年你为我为醉玉楼做了不少事,若是白初阳来提亲,便让我和醉玉楼为你备一份嫁妆吧。”
“不可,我所做一切皆是为了报答公子恩情,怎敢再让公子为我破费。”
“不过是些身外之物,你既要用玉笙的身份嫁给他,那醉玉楼便是你的娘家,我同醉玉楼上上下下便是你的娘家人,为你做这些是应该的。”
“可是……”
“别再可是了,”陈煦南打断她,“言老爷当初有恩与我,他的女儿出嫁,我理应替他送你一程的。”
言舒见他把言父搬出来,也不好再拒绝,只得微微福身道:“如此,便多谢公子了。”
“明日我会让人贴告示,说明玉笙不会再登台,今后你不再是我下属,便同阿秀在醉玉楼好生住着,闲来无事便出去逛逛,我记得你来京城这么多年,应该也没好好看过这城中的繁华景象吧。”
“是。”
“不论白初阳何时来,不论他会不会真的娶你,不论你嫁给他之后过得好不好,只要你愿意,醉玉楼三楼永远都有你的房间。”
言舒听他说完这句话,内心突然有点触动,但她向来是个不善表达情绪的人,心中虽然感动,面上却未表现出来:“多谢公子。”
“天色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玉笙告退。”
言舒站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陈煦南看着他还是那副恭敬的样子,忍不住在她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叫住她
“小舒。”
言舒的脚步顿了顿,随即转过身,不确定地问道:“公子是在叫我?”
“既然今夜过后你不再是我下属玉笙,那日后我不如唤你的本名言舒?”
“公子开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