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一时踟躇。
张延龄笑道:“皇后娘娘,其实这出戏才刚开始编排,有很多不足之处,可以等以后编排完善,再把人叫到宫里来演。”
张皇后高兴道:“延龄你可真有心思,陛下,不如就同意他吧。”
朱祐樘本来还对出宫之事有犹豫,见妻子对这出戏很感兴趣,便点头道:“那明日朕便出宫去看看,但说好,不能耽搁太长时间……”
……
……
朱祐樘同意出宫看戏。
张延龄可操作的空间又增大,张延龄已经有了全盘的算计。
什么满仓儿案、东厂、刑部的,这都不是他的目标。
醉翁之意不在酒……
出宫时,张延龄正在盘算计谋,一旁的张鹤龄道:“老二你编戏就编戏,怎还把姐夫叫上?不怕写得不好,让姐夫笑话你?”
张延龄道:“我觉得自己写得好,经得起检验,才请陛下出宫的。”
“切!”张鹤龄对张延龄嗤之以鼻,突然又紧张兮兮道,“还有一件事,听闻李广那阉人已将第一批的丹药炼好,陛下正在服用,你说要是出了事,他把罪赖在为兄头上可如何是好?你赶紧给想想办法,此事可一天都拖不得!”
张延龄侧目打量着兄长,皱眉道:“大哥,你现在不应该巴望他的丹药有神效,这样你就不用担责了?”
张鹤龄道:“话是这么说,但鬼才知道他炼的是什么丹,这种奸邪小人炼出的丹也必定不是什么好玩意,能管用就怪。你少废话赶紧给想辙。”
张延龄叹道:“大哥往山东跑,不辞辛劳风尘仆仆数月而归,有了功劳不归你,出了责任你背……大哥你简直是劳模啊,天下之间的人若都有大哥这样的帮手,岂不都乐疯?”
“啥是劳模?”
张鹤龄先是愣了愣,随即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话,转而怒道,“你个臭小子,笑话大哥是吧?再不给想办法,没你这弟弟!”
张延龄还真巴不得跟这个兄长恩断义绝。
做什么事都有个扯后腿的,这谁能受得了?
但兄弟这东西,不是想断就能断的,再说也不是谁帮衬谁,同样都是外戚靠裙带关系起家的,或许将来遇到大麻烦,还真要兄弟俩一起上。
“大哥稍安勿躁,这事不好处理。”张延龄安慰道。
“什么不好处理,你让为兄坐以待毙是吧?”张鹤龄还在恼火中。
张延龄道:“李广炼丹,除非咱能找到比他更神的丹药,还要取得陛下相信我们的丹药,这才有机会让他失宠,但我们能找到吗?”
张鹤龄怒视着弟弟道:“你这不是废话?上哪好丹方去?”
“那就是了,既然我们找不到好的丹药,没法从他擅长的方面打压他,那就要从长计议……其实李广虽贪赃但并不枉法,此人做事很小心,想要将他给按下去,从他自身入手还有些难,但若是从他身边人下手的话,可就容易得多。”
张延龄说出他的看法。
对于打击李广这件事,擒贼先擒王的策略不管用,反要先从李广身边小喽啰下手。
张鹤龄一头雾水道:“你在说什么?他身边人……谁啊?”
张延龄笑着加快脚步,道:“山人自有妙计,大哥就等好消息。”
“对了大哥,明日起早一些,到时咱兄弟可要一起陪陛下看戏,莫要将陛下出宫的消息泄露出去,不然妙计可就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