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了七八万贯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酿酒作坊,开业第一天,就在冲天烈焰中化成了一片灰烬,连半间房都没剩下。
李德傻眼了!
郑氏傻眼了!
至于李冲、李飞兄弟,因为惊吓过度,双双瘫坐在了地上、就连裤子都阴湿了一大片,他们已经吓尿了!
大小伙计们则是四散奔逃,各自寻找新出路去了,甚至连工钱都没打算要……他们非常清楚,这位东家彻底完蛋了。
“夫君,咱们上当了,这一定是李昭小贼的阴谋诡计,他真是好狠的心啊,害的咱们倾家荡产……呜呜!”
“没错,是他,一定是他,我……哎!”
看着眼前的一片灰烬,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李德和郑氏似乎明白了一点,可惜太晚了,二人抱头痛哭、简直比死了亲爹妈还要伤心。
要知道,为了建造这座酿酒作坊,夫妇二人把全部家当都抵押了,包括住宅、商铺、田地……如今酿酒作坊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他们也就随之倾家荡产了。
更要命的是,他们还和几位大商人签有契约,如果不能按时供货,是要赔偿对方三倍定金的,也就是二十四万贯钱!
这么多钱,别说砸锅卖铁了,就是他们一家四口削肉卖骨也偿还不起啊,怎么办?
赖账吗?
根本不敢!
那几位大商人背景深厚,和长安城内的几座侯府、王府有着密切关系,是达官显贵们的代理人!
敢赖他们的账,那就跟赖阎王爷的账一样,死定了,而且会死的非常惨!
到底如何是好呢?
……
现场还有一个人没跑掉,那就是大管家—侯四,因为救火的缘故,他的头发被燎掉了好几处,脸上沾满了黑灰,就跟泥猴子差不多。
“主人、主母,千万振作一下,虽然酿酒作坊毁了,可咱们还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或许还有办法挽回局面。”
“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咱们可以找老太爷帮忙啊,让他和那些大商人求求情,好歹宽限几个月时间,咱们利用这段时间筹集钱财、再盖一座新的酿酒作坊,如此就有起死回生的希望了;老太爷当了十几年的县丞,在地方上有势力、在官场上熟人多,只要他老人家肯说句话,相信那些大商人多少会给点面子的!”
“说的对,找老太爷帮忙,咱们立刻就去!”
经过侯四的提醒,李德、郑氏终于清醒了一些,认为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他们立刻拉起两个胖儿子,犹如丧家之犬般的逃离了现场……
不过嘛,他们没有直接去找郑县丞,而是先回到住所,把家中仅剩的一点金银细软收拾出来、装进了一个黑漆木盒中,大约价值三四千贯钱!
夫妇二人心中清楚,这次的事情太大了,就算有郑县丞出面讲情,估计成功的希望也不大,因此上,他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侯四,你带着两位公子,拿着这些金银细软,悄悄的从南门出城去,走上五里左右,那里有一座破烂不堪的城隍庙,当年老爷我要饭的时候就住在那里,有一次,差一点就冻死了……呸,不说这个。
我们夫妻去求老太爷帮忙,让他和那些大商人们求求情,好歹宽限几个月的时间;如果老太爷能求下情来,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若是求不下来,那咱们就在破庙中汇合,然后一起离开武安县,到外地去避避风头,等事态平息了再回来。”
“诺,小人知道了!”
“侯四啊,这是咱们最后一点保命钱了,你可千万保管好了,不能出一点意外,明白吗?”
“主人、主母放心吧,小人跟随你们十几年了,深受厚恩、一直未报,这次小人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保住这点钱财、保住两位公子爷!”
“好,没想到危难关头,还有你这样忠心的奴才,放心吧,等老爷我东山再起之时,一定好好的犒赏你……快去吧!”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