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英尺高空上。
头等舱内。
周漾将棒球帽压得很低,坐在沈辞旁边,戴着耳机闭眼休息。
沈辞头痛的毛病犯了。
起初并不严重,但等飞机爬升结束后,剧烈的疼痛从额际位置炸裂开,大有抑制不住的趋势往头顶蔓延。
他忘吃药了。
沉默着拿出陆非白给他配好的药盒,单手打开,在不吵醒别人的前提下,一颗一颗往嘴里塞,边塞边嚼,面无表情就像吃的不是苦药而是甜糖。
突然。
沈辞手一顿。
像是感觉到什么,侧头看向旁边。
周漾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就这样安静看着他。
沈辞心脏骤跳一下。
周漾的眼睛很漂亮,深琥珀色,沉得就像是一片海,当她看着你的时候,很容易产生一种你就是全世界中心的错觉。
像只狐狸。
然后这只狐狸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头疼?”
沈辞看着她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注意力却被她手指上修剪干净圆润如贝壳似的指甲吸引,泛着微微的粉,漂亮极了。
“嗯。”
等沈辞回过神,大掌已经自动朝她的方向伸过去。
周漾挑眉。
扫了眼伸到自己面前的手。
好看到有点想摸。
于是,周漾就真摸了。
顺便帮他扎了一针。
一针见效。
——李老师,就算那个沈辞是京城来的又如何?二十多岁的人来读高三,整天惹是生非不干正事……
周漾难得对一个人有了点儿好奇。
“所以,你到底二十几?”
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