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无法反驳,
凤后掌六宫印,总领一切宫事。
秋叶本就凤后属意,若惩罚于她也就罢了,换人都是变相的不给凤后面子。
皇祖母慈,而玄璃不孝,
她哪怕占理,也是输了。
更别说,
这秋叶本就是玄衣卫,事情可能开罪凤皇。
有那么一瞬间,许乐只觉得马车好冷,全世界都黑暗的。
恐惧,
彷徨,
害怕。
一心想立威的人就在车外,儒弱的自己无计可施。
一双双眼睛眨巴眨巴等着看她的笑话。
她,
一颗心彻底沉沦到谷底,
许乐忽然对自己说,
“我的笑话,是那么好看的吗?”
似乎有什么东西,
改变了。
“姜甦是护卫我的人,而你是我的贴身侍女。”
“哪怕你们都是尊奉皇命来伺候我的人,”
许乐淡淡的,
平静如一汪波澜不惊的池水,
哪怕被人顶撞至此,
却也并未生出半分涟漪。
连车帘内露出的侧脸依然是只能看见樱唇和琼鼻的小半边。
帘边上原本白暂修长的手指不知何时不见了,
似是被仙法固定住了拉开的幅度,并未因突发的变故而多掀起一分。
“其实,
真的遇到事情却是一个两个都使唤不动的呢。”
不是疑问句,是了然于心的陈述句。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他们看轻的母不详的少女。
他们以为的,一朝得势,暴发户一样耀武扬威任性妄为公主并没有像他们想象当中歇斯底里。
也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和她本该在凤族皇宫之中应有的地位,发现自己的无力和弱小。
更没有秋叶想象当中的,从一开始就学会什么叫服软,
什么叫偃旗息鼓,
什么叫人微言轻。
哪怕初生牛犊,据理力争,
又或自视甚高,有持无恐,
秋叶都能看懂。
但这位璃公主却似乎看得通透,接受的理所当然。
秋叶不知,
璃公主用一种今天午饭吃的是仙草,或者,今天晚饭吃的不是烧鸡的语气说话,
她应该如何应对。
仿佛在那么一个小小人儿的眼里,自己等人都不是人,
之前说了那么多惩罚,
她想要勉强在这个皇宫自己立住了,却忘了自己拿刀子准备杀鸡儆猴的是谁。
这会儿怎么突然就如同换了个一样,完全对自己不在意起来了呢?
故弄玄虚吗?
“小婢不敢。”
“你们呢?”
许乐轻轻叹了一口气,颤抖着,僵硬而又机械的说,
“你们之中,
有谁愿意听我的命令去请姜统领过来?”
众人皆装聋作哑,不发一言。
“姜统领怎么说?”
许乐并不意外姜甦的出现,
她等着的正主,
若人没齐,
大戏又怎么开场?
“璃公主,无端责打宫女,就算您是公主,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怎是无端?”
“你拿剑协迫我的侍女,我迁怒你的亲妹妹,双方各执一词。
这里的卫兵都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人,侍女也是秋叶的属下,根本无法作证。
就算官司打到皇爷爷那里,顶多各打五十大板!
我再怎么说也是公主,皇家的体面虽卖不出一块灵石,但关键的时候总还是有点作用的。”
“姜统领不妨看向马车车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