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翎的视线在众人之中迅速扫视了一圈,视线越过了萧成章,停留在了孙重行身上,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不知可否请孙山长上来,帮忙查验一下这本书,是不是正本?”
孙重行虽然是万年学院的院长,还是虞舜臣的老师,但是他的学识与品性是受到天下读书人肯定的,在场所有人,包括明德书院的李宏翎都认定,孙老先生绝不会徇私。
孙重行想了想,还是向台上走了过去。
几个书院的老师,也很眼馋这本传说中的孤本,便厚着脸皮一脸严肃地跟在了孙重行身后,一起上了台。
李宏翎双手捧着书,递给了孙重行。
孙重行接过,小心地翻看。
这书很有些年头了,不过因为保存得极好,并没有太大的缺损。
“好像……是真的!”
“我看也是真。”
几个老师凑在孙重行身后看得目不转睛,一边忍不住低声交流。
李宏翎翘起了嘴角,神情更为得意。
半炷香时间过后,孙重行才珍惜地合上了手中的书,还给了李宏翎,沉吟着道:“此书成书之年太过久远,仓促间老夫不敢妄断此书真伪,但……老夫以为此书是正本的可能极大。”
孙重行为人严谨,他既然肯这样说,那这本《荀公传》是正本没跑了。
其他几位老师也点了点头,认同了孙重行的说法。
李宏翎眼中精光一闪,紧接着问道:“那孙山长对于小子所言‘禹人伐木于沂’的典故,出自此书,有无异议?”
孙重行沉吟了片刻,又与几位书院的老师低声商讨了几句,最终点头,“老夫认同。”
萧成章看到这里,嘴角抽了抽,这孙重行到底是哪一方的?就不怕把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坑死吗?
嬴东君却笑起来,“李家这次也算费尽心思了,不仅算计了萧夫人,还将孙重行的性子也算计在内。”
小吉祥有些幸灾乐祸:我看虞大人这回要吃亏!
嬴东君却道:“那你就小看我家虞郎了。”
台上的李宏翎等众人议论了一会儿,才面向虞舜臣,看似恭敬,实则挑衅地说:“虞大人,听说这些石经都是你找到的,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虞舜臣依然不慌不忙,“孙山长验过此书,虞某没什么好怀疑的,此书当是正本。”
李宏翎正要笑,却听虞舜臣继续道:“只是……《荀公传》虽说后来被黎西先生所得,又怎知在黎西先生之前,凤鸣先生没有看过此书呢?”
李宏翎闻言,只觉得虞舜臣在强词夺理,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道:“这本书后面还附有一篇荀公弟子临终前写的文字,上面说荀公死后,公子茂还是不肯赦荀公极其门人,怕将书传给家人会给家人惹来杀身之祸,荀公弟子遂决定将此书埋于穆山山脚的一座石碑下。我先祖年少时正好去过穆山附近的长柳县,还有一篇流传甚广的长柳县的游记为证。这书应该就是先祖在长柳县的时候偶然所得。另,我先祖黎西先生比原凤鸣年长二十岁,我家先祖得到这本书时,原凤鸣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