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并不想怀疑这个一直待自己很好的人,但今日,齐越那番看似玩笑的话却突然在她的脑海中不停地打着转儿,像一只让人气恼的苍蝇,打又打不死,赶也赶不走。
这人果然讨厌,看不见本尊也罢了,连以往说过的话都要来折磨她。
……
……
“良哥哥有多久没有见过洛神花了?”姒月坐在前往皇宫的马车上,眼睛看着帘外冷冷清清的长街,状似闲聊般问宋良。
“自然是有些年岁了,父亲在饮食上管得严,我都快忘了那东西什么味道了。”宋良轻笑一下,“月儿难道忘了我最碰不得这东西了吗?真是让良哥哥寒心呐,这才多久呀,我便已经是那不受宠的冷宫儿郎了。”
他作悲伤状,装成很难受的样子,眼睛里却写满了打趣的意味。
姒月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威严肃正的宫城在她眼中不断放大,却是一片清冷,只有两个守城的将士拿着长缨枪来回走着,银枪尾顿地的声音在空荡的城中回荡,像曾经风光无限的常胜将军发出的凄凉哀音,给这偌大的蒙城披上了一层祥的白布。
行至城门口,马车被拦下检查,姒月隔着轿帘甩出一块金牌,却没有听见落地的闷响,领头的侍卫到底老道,眼见那抹金黄,眼疾手快地朝地上扑去,完美接住姒月掷下的牌子,然后起身,连满身狼狈都来不及整理,便双手捧着,恭敬地递给坐在马车夫身旁的天冬,然后拉着另一个守卫迅速跪下。
“小人冒犯殿下,请殿下责罚!”
宋良不忍地看着外边,又回头看一眼姒月,小心说道:“他们以为只有我在里面,所以才例行检查。”
姒月瞥他一眼,面无表情:“良哥哥眼里,月儿是怎样一个人?”
宋良一时语塞,摸着头不知说些什么好。
“那便去慎刑司领五个板子吧。”
似是赌气一般,姒月说完这句话便躺在轿内,再不跟宋良言语半句。
直到进了春和殿,两人之间的气氛才因齐越的到来而缓和一点。
“王爷来得真及时,我俩前脚走进这儿,您后脚就进来了,最近的探子脚程不错。”姒月话中含刺,却乖巧的走至他身侧,“听闻赫明国军队入了皇城,王爷不带我去瞧瞧?”
齐越揽她入怀,很亲昵的在她耳畔道:“殿下与某数月未见,难道没有半分想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