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厉先生的初衷的确是为了解楚容,厉先生那身本事,她是想学,可未必定要拜他为师,不是非得达到他那种境界。
只要能在这世界里入个门,她便能自己摸索,不是为了解楚容,她完全可以选择更温和又好相与的裴伤。
解楚容是个知人冷暖的,单是期望便足以让他前行,何苦再让愧疚给他重负。
况且这是她自作主张的安排,是她自愿为之,受了伤也如她所言,是她自己没本事,凭什么要他来背负。
一只手钻进了她的掌心轻挠,这是他要哄她消气的惯例了。
哼,他自从学会了这一招百试不爽。
本来就是假装生气,台阶他搭好了递来,她自然是要顺着走下来的,可这时却听见背后的他说道,“你下回生气了还是弹我的额头吧,手上的伤口不浅,得好好养上几日。”
她猛然回头,对上他的脸,见他双颊还是通红,张了张嘴但头脑有些混沌,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从牙缝里挤出,“笨蛋!”
孟若吟知道自己的暴躁处,她表达关心的方式有些特别,旁人她无所谓尚且能平和,事关亲近之人却是容易急躁,发小曾经戏言她,看着好端端一朵红梅,谁料枝叶下是枪药做的肥。
她知道不好,可多年习惯难以纠正了,她只能尽量克制,但是解楚容这个笨蛋怎么能助长这种风气呢。
他听着她的怒骂却是微微一笑,她哑然,冷下脸又骂了句笨蛋,起身走开,“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解楚容起身走到门边,目送她离去。
等孟若吟的身影从知语阁消失,他的笑容没有落下,却是多了几分苦涩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