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闻言,神情一滞,旋即像是疯魔了一般,似泣又似喜。
邱雅棠拿她自己来警告她?还是母后教的?这荒诞的一出,怕是世间绝无仅有,实在是太可笑了。
可笑的同时悲痛涌来,她心底那根弦是彻底崩断了。
当头棒喝,叫她留存的那点幻想一瞬毁灭。
对啊,她已经不再是裴伤的青梅竹马,不再是他的未婚妻,反而是害了他未婚妻的仇人。
邱雅棠睨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绿萼,嘴角微微扬起,稍微是爽利了些,却也没有畅快多少。
绿萼只是刚巧撞上她满心怒火无处宣泄,她真正不满的人还是凤鸣宫那个傻子,凭什么一见面便能得裴伤另眼相待。
巧是巧了点,但她可不全是迁怒,绿萼是一点都不无辜的。
呵,竟敢在瀚博院外一脸深情,一个贱婢以为自己是谁?
她为了裴伤受了家中多少斥责,谁知道?若不是她竭力劝阻,他根本不可能还活着。
他拒绝了婚事,她都不曾有过丝毫埋怨,反而宽慰他,他凭什么将她视若无睹,凭什么……
皇城的夜晚肃静,今夜难眠的人有许多,其中也包括孟若吟。
她倒不是有什么烦心的思虑,只是浑身的酸疼睡的不大安稳,随着时间过去,肩膀那处也慢慢变得滚烫,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睡不着的时间里,她把始作俑者骂了千遍万遍,浑然不知别处正在发生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