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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脑补成双赢

“难怪了!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人家就用不着在乎。”听了楚植带的话,楚锋对辛生明不再有任何疑惑,只是对他的另类行为哭笑不得,这方世界中的二世祖打着执行公务的旗号去旅游,身边带的都是美女,辛生明却带个小婴儿。然后感到很憋屈,这方世界的人一盼就是一百年,青城那边只过了一百天——可能时间更短——换个季节而已,一百天看一百年,就像人类看着蝼蚁换了一代又一代。

李平阳听说过古楚国八百年,听说青城使者可能长生不老。楚锋掌握的信息更多,还听说青城使者可能会返老还童,原来想不通为什么,现在知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明白是为了跟青城的时间同步,不然谁还会下来执行任务?所以哪怕辛生明在这方世界过了二十年三十年,从风华正茂到白发苍苍,回到青城可以马上按照那边的时间恢复青春,只是多了一段梦境的般的记忆,小九也一样。

东大陆第一个大一统帝国是大虞,这方世界第一个自称来自青城的是大虞的开国君主唐尧。

来历不明的唐尧只用了十年时间从拉起军队到统一东大陆建立大虞帝国,自封“始皇帝”。又花了三年时间出征西大陆,但没把西大陆纳入大虞帝国版图,只为西大陆各国按照民族、文化重新划定国界。始皇三年末,唐尧与西大陆各国在昆仑山口会盟,决定共建昆仑关,各国按照国家大小的比例派出军队组成昆仑关驻军,作为东西大陆共同的维和部队——只是不知哪年起,昆仑关全部归属了东大陆,驻军成了守军,主要职责也变成防备西大陆。始皇四年开始,唐尧用了五年时间给大陆上立规矩,许多传承上万年的规矩,都是那位始皇帝立下的。

始皇九年春,唐尧东巡,不久在东海之滨消失在一道白光之中。由于唐尧没有留下传国诏书,也没立过太子,姒启等大臣拥立唐尧次子为大虞新皇帝。唐尧长子出逃,消失在茫茫东海中。虞二世三年,姒启篡虞自立,建立大夏帝国。

大夏开国五年,有金衣人出现在昆仑关东门前,这时的昆仑关镇将是唐尧起兵时就跟着的老人,绝大部分将军也是老资格的,认出竟然是在白光中消失八年的始皇帝。唐尧当年在东海之滨第一次出现在人前三十多岁,始皇九年消失在东海之滨已过天命之年,这次重新出现看上去只有三十多,竟然返老还童了。

唐尧说他其实来自青城,不是这方世界的人。唐尧不在意自己一手创建的大虞已经成了大夏,只关心他当年立下的规矩还有多少人遵守。得知东大陆只是换了一家坐天下所有的规矩都一如从前,但西大陆那边有些乱套,唐尧就带了一半昆仑关驻军西巡,去教西大陆人守规矩。这一教又是三年,三年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唐尧在昆仑关东门前再次随白光消失。

得知唐尧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取得昆仑关驻军的指挥权,姒启惶惶不可终日。唐尧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次子虞二世在禅位一年后“郁郁而终”,姒启赶紧派人出海去找唐尧的长子,觉得能补救一点是一点,但始终没找到——许多势力也在想方设法找,同样没找到。姒启以为唐尧会找他算账,没想到唐尧直接去了西大陆,派使者去不搭理,亲自去又不敢,胆战心惊地过了三年,直到唐尧再次消失。

唐尧都走了,姒启也就不再找他的长子了,认为可能跟传言的一样,唐尧这两个儿子都是养子不是亲生的,既然不是亲生的,一死一失踪被人夺了江山就无所谓,没他的“规矩”重要。反正人们只知道唐尧有两个儿子,但从来没听说两个儿子的妈是谁,唐尧称帝后,虽然后宫中有些女人,但一直没立皇后,而且那些女人也没生出过孩子,人们都猜测唐尧可能没有生育能力。但唐尧这次来了又走,还说他来自青城,人们又猜测是唐尧不想跟这方世界有太多瓜葛,所以不留子嗣。

担心唐尧还会回来,这次没找他麻烦是他没破坏唐尧立下的规矩,姒启就把“守规矩”作为大夏的最高国策,而且一代代皇帝不住加码。法令过苛,束缚太大,大夏的国力始终上不去,磕磕碰碰坚持了一百年,被大商替代。

大商元年初,又有个自称来自青城的人在梁州出现,不过穿着银衣,也不是唐尧。大商皇帝给这位青城使者极高的礼遇,在这个使者的指导下修正了继承于大夏的法令,而且被传授了许多先进知识,大商发展突飞猛进,最后享国六百年。

大商开国五年夏天,一艘风格有异的大海船被巨风吹到东海滨,听说大夏已经灭亡现在是大商,船上的人声称来自东海鬼谷,是当年出海避祸的始皇帝长子的后人。由于青城使者年前刚走,有关青城的话题正热,始皇长子后人的出现惊动了当地官府。当代鬼谷子也在船上,代表鬼谷子身份的信物就是始皇长子当年的印信,经确认后上报皇帝,鬼谷众人就被大商皇帝待若上宾,给了他们不少好处。这是鬼谷第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经过一代代积累,偶尔还能跟青城使者套上关系,鬼谷逐渐在大陆上有了超然地位。

以前人们一直想不明白,都成千上万年过去了,某些青城使者怎么还会认鬼谷这门“亲戚”,那里的人这么长情?但现在知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楚锋就不觉得奇怪了,这方世界的一万年,青城那边还不到三十年,唐尧刚刚年过花甲呢,六十年的人生八十多年的记忆,其中二十多年记忆在此间,不可能彻底忘掉。如果鬼谷故事是真的,后来的使者回去告诉唐尧他长子可能还有后人,唐尧委托再后来的使者照顾一下也在情理之中。或许下界执行任务是美差,各方势力都要抢,唐尧在青城的地位不是特别高,也就偶尔能找到可委托的人,所以鬼谷不是每次都能跟青城使者套上关系,遇到唐尧的对头还可能要倒霉。

想到这些,楚锋推翻了原先的结论,辛生明带着小九不是另类,人家那是睿智。一个刚满周岁的小婴儿,回青城的时候带着这方世界几年甚至十几年的记忆,那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而是妖孽,起跑线不知比同龄人高多少,小九在这方世界呆的时间越长,得到的好处就越大。楚锋觉得自己应该跟辛生明商量下,请他在这个世界多呆几年,这是双赢。希望李平阳的消息是准确的,辛生明的自主权真的很大,能够决定晚点回去,晚十年,在青城最多十天,操作晚十天回去的难度和带着妹妹下来相比,应该算不了什么吧。

越想越激动,楚锋恨不得马上去找辛生明说,正作着剧烈的思想斗争犹豫着去还是不去,侍卫通报说李平阳求见,楚锋急忙说“快请”,竟然用上了敬语,还直接迎了出去,拉着李平阳的手往里走,同时下令所有侍卫宫女退出无忧殿。

皇帝舅舅看起来很激动,李平阳想好的话都被堵了回去,正琢磨着又出什么事了,楚锋确认侍卫和宫女都出去了,急声问道:“平阳啊,如果我想让正明在我们大楚多留几年,你说他会不会答应?”

想让辛生明多留几年?之前她和辛生明绞尽脑汁找借口来解释为什么要在这方世界停留这么长时间,谁知楚锋现在主动提出,简直是瞌睡送枕头,李平阳想都不想地回答:“应该可以吧,小明说过他不着急走。”

“太好了,太好了!”楚锋激动得有些忘乎所以,絮絮叨叨把他的各种分析各种猜测一顿说,说得有点乱,但李平阳还能听明白。越听,李平阳的脸色越古怪,用辛生明的话说,这叫“脑补”吧,既然皇帝舅舅已经脑补到这种程度,她和辛生明就不用再作任何解释,不需要再找任何理由,辛生明那老实孩子也不用为说谎感到内疚了。想到这,李平阳干脆再加把火:“那好吧,我争取说服小明,让他至少在这呆二十年,不说比始皇帝呆得更久,也不能短太多。”

“好的好的,那就交给你了,相信你能说服他,他还是挺在乎你的。”楚锋很满意,然后“咦”了一声疑惑地问道:“不说你走不开晚一会才能来吗,怎么了,正明那边有什么难处你解决不了?”

等李平阳把她的来意一说,楚锋一脸不在乎地挥挥手说道:“没事,这是你应得的,有正明在,谁都不敢说什么。要是他们有那想法,操作起来也要有个过程,三五年都是少的,他们可能以为正明只能呆三五年,打算等正明走了再操作,但正明要呆二十年,他们注定白费力气。不过——,也不能排除个别脑袋有毛病的,比如东海那位。那就这样吧,下一步娘子军不要扩编到两卫吗,你用这个理由把四旅、五旅都调进京,两个安置基地的后备人员也带过来,在京城进行整编。有你这两卫在,十万大军来了都能抗几天,这时间足够昆仑关守军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