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小子的武功也如此之好。”躲在不远处的青衣男子见状不禁感叹道,无意中望见那令狐厌别在腰后的长剑,有些兴奋,急忙说道,“师妹快看,原来他也是个用剑之人。若是能一睹他的剑法,这次出谷就真的不虚此行了!”那紫衫少女并未答话,只是点了点头,自始至终,她的目光都在那尹温烈一人身上,从未移开。
“堂主死了......”
“堂主死了?”
“堂主死了!”
二三十名恶犬帮众面面相觑,沉默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却难以接受现实。“堂主死了,我们怎好和分舵主交代?”
“事到如今,只有拿这小子的人头去复命了!”
“可堂主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如何能胜?”
“单打独斗,或许不是他的对手。奈何我们人多势众,一拥而上。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任他武功再高,也难以应付。怕他作甚?”
“就是!如果杀不了他,就无法向分舵主交代,与其到那时候被折磨而死,不如今日你我兄弟,齐心协力,拼他一把!”
“此言甚是有理!为了堂主,也为了我们自己......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众人环绕着拿刀疤脸的尸首,旁若无人的商议起来。待得出统一意见后,噌的一声一齐站起身来,仗开手中兵器,凶神恶煞的死死盯着拿令狐厌,一声令下,便将其包围在当中,却始终没有人敢上前抢这份头功。
令狐厌见状环顾四周,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环抱双臂,悠然自得的问道:“这是?”“小子!你害了我们堂主性命,一命抵一命!今日我们也要剁下你的人头,祭奠他的亡魂!”瘦高者扭了扭脖子,阴阳怪气的说道。群狼环伺,伺机待发,令狐厌却无丝毫大难当头的紧迫感,依旧慵懒如常,轻叹一口气,将眼神投向那不远处尚在熟睡中的尹温烈,微微垂头,两颊边随之垂下的白发遮住俊逸的面孔,让人难以看清他的表情。
“这下你可欠了我好大一笔银子,先记在账上罢。我的价钱可是很公道的。”令狐厌自言自语的调侃道,又徐徐抬起头来,环视众人,微微扬起嘴角,皓齿如雪,淡淡的吐出一句:“来。”
可那胆小怕事,恃强凌弱惯了的恶犬帮众深知令狐厌不是个善茬,满心的恐惧皆写在了脸上,谁也不愿意先行送死,众目相对,沉默无言,令狐厌直觉好笑,又抱着胳膊摇起头来。不远处的那一对男女又琢磨起来,紫衫少女见令狐厌深陷重围,有些担心,便提议道:“师兄,不如我们去帮他一把罢?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他仅凭一己之力如何应对这许多人?”
“师妹莫急。那小子显然是留有后手,否则断不会如此嚣张,全无惧色。依我看,他定是剑法超群,才有如此自信。再看看也无妨。倘若他果然难以应付,我们再出手相助,到也不迟。”青衣男子抿了抿嘴唇,难以按捺满心激动,张头探脑,注视着令狐厌的一举一动,似乎对他人的剑法很感兴趣。
身旁紫衫少女闻言,皱了皱眉,看了青衣男子一眼,轻叹一声,也只得作罢。
见令狐厌如此嚣张,轻视自己,颇有自尊的瘦高者心中难免有些怨气,便思忖着说些话激怒令狐厌,上下打量一番,又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这小子,莫要张狂,少时便叫你人头落地。看看你那模样,穿黑戴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谁披麻戴孝呢,哈哈!”此言一出,又引得周围同伴哄笑不止。
可却没人发现,在一众哄笑声中,令狐厌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一直对那些讥讽辱骂无动于衷,毫不在意的他竟被人戳中软肋伤心处,错乱的竹影遮盖了大半他苍白的脸颊,却显露出那微微颤动的唇角。黑暗之中,逐渐显现出令狐厌苍狼一般凌冽的双眸,那望向瘦高者的眼神,几乎像是在看一具尸体般,毫无感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