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闭目休息一会儿,薛念的手机忽又响起,看到是楚寺发来的几条信息,她一下子来了精神。
楚寺每次主动发信息都是有事汇报,薛念目前唯一在等的消息,是庄野的亲生母亲,以及苏利民跟这位神秘女士的关系。
打开微信一看,薛念的睡意都给吓跑了。
“难怪苏利民怕成这样......”
薛念忍不住无声嘟囔,苏利民的下限似乎能一直被他自己刷新,从他做下的这些事来看,根本就不能称为人!
庄野的亲生母亲不是别人,正是马欣兰的远房堂姐,马蔚竹。
马蔚竹只比马欣兰大一岁,跟苏利民同年,是苏利民的大学同学。
二十五年前,苏利民瞒着当时已经是他女朋友的马欣兰,借酒意上头为借口,侵犯了马蔚竹。
事后,他骗马蔚竹会跟马欣兰坦白再去自首,背地里却一直拖延时间,打了一个时间差跟马欣兰领证结了婚。
马蔚竹的精神状态因此出现了很大问题,不久就离家远走,不知道去了哪里。以前每隔几年,马蔚竹都会打电话给她家报平安,后来就没有了音讯。
薛念想起当天见到苏利民的场景,想到他害怕又愧疚的神情,胃里一阵翻腾难受。
“该怎么办呢......”薛念愁眉苦脸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拿这件事怎么办。
要是告诉贵妇和外婆,她们肯定会气个半死,身体本来就不好,再折腾一下估计够呛。
要是不说吧,这么大的事,还关乎失踪多年的马蔚竹,实在不公平。
一想起这些事全是苏利民惹来的麻烦,薛念就恨不得他能当场暴毙,再活过来受一场罪再暴毙!
薛念点开看了看关于马蔚竹的近况,心里一阵揪紧。
马蔚竹现在在沿海一家黑工厂做女工,由于早年精神失常,留下了病根,脑子反应慢半拍,工作生活都过得很辛苦。
最让薛念感到愤怒的是,马蔚竹的邻居说,前几年有个打扮很讲究的中年男人,每年都会来看望一下马蔚竹,给点小钱改善生活。
楚寺的人拿出苏利民照片让邻居辨认,确定就是苏利民本人。
他一直知道马蔚竹的下落,知道她的惨状!
薛念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就连发现自己失踪的原因、发现苏荔的身世,她都没有现在这么愤怒过。
她拨通楚寺的电话,待接通后,冷声吩咐道:“先把人带回来安顿好,找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疗,暂时不要跟我爸妈和哥哥说起。再请几位律师,准备一下。”
楚寺非常干脆地应了一声好,随后问道:“案子已经过了追诉期,还要请律师吗?”
“嗯,我不是打算打官司,我是想咨询一下,应该怎么合法合理地让他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明白了,大小姐放心,我会跟律师好好商讨。”
薛念挂断电话后,闭上眼睛调整了很久,心情始终无法恢复平静。
本来以为让苏利民坐一辈子牢,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但现在看来,光是坐牢简直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