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李子树脸上,似乎想从他的脸色上看出什么。
但是,李子树却依旧云淡风轻,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手中拿着隋春娥和龚国珍的照片,看不出任何为难的表情。
宋宇博手掌发痒,很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喊一声:“不行就认输!”
王半仙脸上肥肉抖动,似乎比李子树本人更加紧张十倍百倍,一对突兀的大眼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鲁信元却还算淡定,两手重叠置于身前,目光平和而有求知欲,似乎是在等待着李子树的答案来解答自己的迷惘。
......
此时。
在李子树眼前,他们却都不存在。
李子树将他们全部略过,眼前却出现了两个从虚幻逐渐转换为实体的人。
一个身穿红衣,皮肤白皙,略显丰满,正是隋春娥。
一个身穿黄衣,皮肤粗糙黝黑,身材略显佝偻,正是龚国珍。
而她们两人的生辰八字也仿佛首尾相连成了一个宽宽的腰带,缠绕在她们两人腰间。
随着李子树的大脑高速运转,他的眼前不断出现新的隋春娥与龚国珍,在李子树的脑海中排成长队,似乎一下子出现了四十几个隋春娥与四十几个龚国珍。
不过,同样是一个人,她的面貌却逐渐有了极大变化。
越来越年轻,越来越小,排在队伍最末端的,是两个似乎刚刚呱呱坠地的女婴。
在这两人从出生截止到照片上的年纪,每一年的形象都固定下来之后,李子树脑海中的景象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有一些两人之外的其他人,开始出现在两个女人各自的身边,并表现出类似与不同的特质,被李子树赋予了在两个女人身边各自代表的意义和标签。
如父母,兄弟,姐妹,贵人等等。
随后,隋春娥与龚国珍不同年份的人像身边,出现了形式不同的房屋,以及不同的房屋格局。
这些景象整合起来,便如同是各自以隋春娥与龚国珍为女主角的两部电影一般,演绎了她们各自四十几年的人生。
“呼!”
李子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环顾四周,又回到了现实世界,何老先生,宋宇博等人又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笑了笑,对鲁信元微微点头,道:“鲁先生,这两人生平大事,我已尽知,你的题目,已解!”
鲁信元先是一愣,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随即收敛惊容,严肃的微微躬身拱手,道:“请赐教!”
“哼!”
宋宇博冷哼一声,脸色一沉,道:“李子树,言语不可试探,从现在开始不要询问信元任何问题,将你的断语直接说出即可!”
就像现代客服行业,推销行业等一样,玄学界也有自己的“话术”,而且应用之早,远超其他行业。
面对难以推算的命格,没有把握的推算,一般都会采用专用话术来进行套话,从而印证自己的推断或干脆套出客人的生平。
这些都是所谓大师们惯用的伎俩,宋宇博当然怕李子树将这种手段用在性格刚直的鲁信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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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树淡然一笑,不用宋宇博说起,他也不会做出向鲁信元套话的这种拿不上台面的事情。
他也没卖关子,道:“这两人命运轨迹看似不同,却有类似之处,性格也是如此,都不是非常安于现状,喜欢另辟蹊径,在工作的同时,兼做第二职业,并且都有刚柔相济,能屈能伸的特质,并信奉佛道。”
鲁信元点头道:“一点儿不错,的确如此,但这些我当时也有所推断,还请LI大师说出她们命运的不同断语。”
王半仙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凑到宋宇博耳边笑道:“宋大师,这位LI大师的所谓断语,也太敷衍了吧!就这水平,恐怕这第一题就把他难倒了!”
宋宇博伸手捋了捋胡子,脸上的阴云散了一些,略显轻松了一点,点头说道:“不管他有多大本事,今天咱们都要让他一败涂地!”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以打击李子树为能事。
李子树丝毫没受到什么影响,见众人喧闹,便没有开口,只淡然看着众人。
这种淡然,好似身在云端,俯瞰众生。
宋宇博手又痒了,心里好像又多了一块石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李子树表现出来的超然姿态总是有深恶痛绝之感。
他不敢深究自己的内心所想,唯恐自己是因为嫉妒,是因为这是他永远无法拥有的心境。
无人响应,众人便也都讪讪住口,看向李子树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恍,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自惭形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