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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行恶一生终遭报

聚义厅中的人面面厮觑,过了许久,才有一个小头目站了出来,从铺着大红色桌布的桌子上,拾起一只盛满酒的木碗:“大哥!”

“嗯。”

一个接一个的人站了出来,喝了酒,分了钱,最后拜了鹤顶红一次,接着背起装得鼓鼓的大麻袋,跨过聚义厅的门槛,离开了山寨。

最后,聚义厅变得空荡荡的,就只剩下鹤顶红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聚义厅中间的虎皮椅上,守着这几间空屋,十多年来,这寨子,还是头一次这么冷清。也罢,反正这人间,也从不存在什么真情实意,皆为利耳。鹤顶红笑了笑,将碗中,滴了两滴浊泪的新丰酒,一饮而尽。

酒喝完,鹤顶红转身,从后面的架子上,请下两把短柄板斧,这两把斧头,刃部已有些磨损,斧身,也是战痕累累,看着也觉得有些年岁了。鹤顶红以前,也是个猎户,这两把斧头,就是拿着去狩猎砍柴用的,多年前,他就是拿着这两把兵器,砍死了第一个人。而今天,他要用它们,来给自己的嗜血生涯,划上一个完满的句号。

自上障至令支,需要经过一个名叫“射虎台”的地方,这地方沼泽密布,湖水清澈、芦苇荡漾。仅有的一条小路,也有不少地方,被这密集的芦苇丛侵占。鹤顶红选择了这个地方,来送梁祯上路。现在正值春季,沼泽上盘旋着一群群灰鹤、白鹤,虽也偶有落下的,但这留在空中的数量,也始终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不多时,鹤顶红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立刻握紧了绳子,并在心中,默默地估算着马匹离自己的距离。马蹄声由远而近,鹤顶红眼睛一瞪,猛地一拽绳子。这突然在泥路上升起的绳子,吓了马匹一大跳,但这骑手的功夫也甚是了得,竟生生地被他拉住了马。

马匹前蹄高举,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鹤顶红抓住这个机会,双脚一蹬,身子腾空而起,同时发出一声暴喝,双斧在头顶一分,左斧劈腹部,右斧劈脖颈。梁祯大吃一惊,忙拧转身子,右手忙抽出腰刀,“乒”的一声,火花四溅,梁祯握刀的手被震得虎口发痛。

两人的脚才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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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地,那鹤顶红便开始了第二轮的攻击,左斧劈出,右臂护在胸前,梁祯慌忙一闪,怎知这鹤顶红的右斧便至,再一次,梁祯不得不提刀招架。鹤顶红的力气大得骇人,梁祯这一挡,自手到刀,全部抖了起来。而身子,也不由得倒退数步,立在官道的边缘,再往后,便要摔到沼泽地里面去了。

鹤顶红的分量很足,每走一步,大地都要震一下,他比梁祯高一个头,披着粗糙的头发,带着一张青铜面具,模样很是狰狞。他举起双斧,再一次发动进攻,这次是右斧先至,左斧护身,梁祯以为,他这右斧当是全力一击,于是急忙往右一闪,但怎想,这鹤顶红的右斧,只是佯攻,待梁祯往右一退,他的左斧便横横砍出。

梁祯急忙脚一点地,凌空而起,再猛地一缩左脚,好险,这斧头边沿,就是擦着草鞋的鞋底划了过去,似乎还削下了几些草屑。此时,两人之间,相距以不足一尺,梁祯左脚猛地踢出,不偏不离,正正踢在鹤顶红的脑袋上,鹤顶红哪里承受得住这一脚的重量?当即倒退了好几步。要不是他在最后一刻稳住了脚步,摔到沼泽里的,就是他了。

梁祯落地,左脚往前一滑,右脚用力往下一压,扎起弓步,同时右手一弯,将刀举过头顶,左手变掌,往前一推。作了个标准的耍帅动作。

鹤顶红咬着嘴唇,猛地“呸”了一口,自出道以来,他还从没有承受过被人当头重击的奇耻大辱。他当即在心下发誓,一定要剁了梁祯来送酒喝。两人又对视了几秒钟,鹤顶红便再次发动了进攻,因为他比梁祯,更耗不起,毕竟这是在官道上,虽然人迹罕至,但只要是有人经过,十有八九都是传递军情的骑卒,一旦遇上这些骑卒,他们是帮身着军服的梁祯,还是帮自己,答案不言自明。

梁祯吸取了教训,并不和鹤顶红硬碰硬,而是不断地退避,已守为攻。这个策略,很快就取得了成效。一来鹤顶红年纪不少了,体力大不如前,二来,鹤顶红使用的,是需要很大力道,才能发挥出威力的板斧,因此像上一样,连续十多招落空后,鹤顶红便已经气喘吁吁。

鹤顶红扔掉了沉甸甸的板斧,但却没有像上次那样逃命,而是抽出了腰间的那口宝剑,这剑,是他在五六年前,从新昌县的县尉身上缴获的,那一年,郡里出动了千余兵马,围追堵截鹤顶红等人,但没想到,竟被他找到机会,杀翻了新昌县尉带领的数十兵士,窜进了玄菟郡的辖地。

见鹤顶红弃了板斧,梁祯不禁心中一喜,在他看来,鹤顶红的做法,就是自弃其长,梁祯不认为,自己的身手,比鹤顶红差多少,他迟迟不反攻,所顾忌的,就是鹤顶红的双斧,因为鹤顶红只需再逼得他硬接两斧,梁祯的这只手,就算是废了。

鹤顶红刚将宝剑抽出,便双眼一瞪,右脚猛地向外悬了九十度,用力一蹬,身子就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朝梁祯射来,同时他举平右手,确保上至剑尖,下至右肩,都在同一条直线上,而这直线的尽头,便是梁祯的脖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