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有异议不成?”
徐有谦笑了,沐长卿也跟着笑了起来。
“哪怕就算要给沐某定罪,也得需要沐某心服口服才对,不是么?”
“哦,如此说来,你觉得此案还有未解决的疑点不成?”
徐有谦慢悠悠的开口,俨然一副我吃定你的表情。
懒得再与他废话,沐长卿对着何毅开口道。
“何大人,不知道那遗书以及香水可否给在下看看?”
虽然此举有些不妥,不过何毅却也没有拒绝,挥了挥手将手中的遗书递给沐长卿。
接过遗书仔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并没有发现书中有任何的端倪之处。
既然大理寺没有针对这遗书真假提出问题,想来这遗书的真伪不需言明,确实出自于那死者之手。
围观群众目光死死的盯着沐长卿的动作,大气不敢喘一口。
午门临旁的一座阁楼之上,帘幕拉起,阁内坐着一名身姿绰约的女子。
“花姬,目前来看所有的证据全部对他不利,你说他这般局势之下还能找到破局之法不成?”
楚稚淡淡的开口道,凤眸之中满是好奇的神色。
虽然如今定罪在即,一旦定罪沐长卿必然是死罪难逃,不过楚稚想保他无忧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只不过后续的一些事宜发酵会生出波折罢了。
恐怕那徐有谦也正等着自己出手,到时候好从中作梗。
甚至极有可能借此事发难,掀起舆论压力,使得民众认为当朝女皇不顾律法妄自释放犯人。
如此一来,女皇在民众心中的印象必然会降到一个冰点。
这恐怕也是徐有谦最终的目的所在。
当朝所有官员皆知沐长卿乃是女皇看中之人,若是不保他,那么沐长卿自然因此人命案件降罪,性命难保。
可若是保他,同样对女皇的处境也是不利。
不管前者还是后者,徐有谦看似都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咬着红唇,花姬那阴沉如水的眼睛看着下方那悠哉饮茶的徐有谦,无尽的杀气逐渐溢满瞳孔。
“沐公子如今镇定自若,心中应该有所把握吧?”
话虽然是这样说,不过花姬心中也没个底,此乃阳谋,如此情形之下,花姬也实在想不到破局之法何在。
“陛下,这老匹夫三番两头的与陛下作对,要不要花姬直接将这老匹夫………”
花姬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花姬想要取他性命,谁也拦不住我。”
摇了摇头,楚稚长叹了一声。
“你当朕不想杀了他么?自从朕登基以来,这徐有谦一直与朕发难,杀他不难,只不过杀了他之后的后果你有没有考虑清楚?”
“如今南营之中有十名都尉,有一半皆是他的心腹,他的大儿子徐坚在前线又手握重兵,若是没有任何借口贸然取他性命,一旦引发兵变,此时的大燕可承受不了那种局面。”
“这也是这徐有谦为何这般自视甚高的原因,想要解决他,前提需要将前线的徐坚除掉才行,如若不然…………”
楚稚没有继续说下去,花姬却已经听了明白。
自古以来只有手里有兵才是一切权利的根源。
那徐有谦朝中有人,前线又有自己的儿子重兵把守,这才是他嚣张的资本。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哪怕楚稚想要解其兵符也得有靠谱的理由才是,不然那些重兵永远都是楚稚的心头大患。
画面回到台上。
眼见遗书没有任何寻常之处,沐长卿来到案台之旁,伸手将那香水小瓶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