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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张,受伤的女人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通过问询也得知了有一女子,昨日晚间手持燕卫之令离开了破冰关前往晋州而去。

看着琅环平原幽深的夜幕,沐长卿心中也不由火气逐渐高涨。

这娘们是真的不要命了不成?

一路上连休息都顾不上,就一股脑的往云国直冲而去?

虽然身负血海深仇可以理解,但是至少谋划一下啊?

哪怕告知自己,难不成自己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自己既然如今已经和花姬在一起了,那么她的事沐长卿也有义务揽过来,丈母娘的深仇大恨沐长卿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可这娘们却一意孤行,孤身前往,此举看似英勇,实则过于无脑。

且不说目前边境局势紧张,云国探子往来不绝,她虽然身怀武力,但是也不能以一人之力撼动整个边境的云国军队。

便是那乱像频生的晋州也是个是非之地,岂能轻易涉足?

退一万步讲,哪怕她侥幸通过了云国边境,可是那仇人乃是云国侯爷,权势巨大,又岂是那么容易得手的?

如今云国都知道了大燕有这般威力巨大的杀伤性武器,必然小心谨慎留意任何来往人员。

不然若是有敢死队带着火药暗中潜入云国都城,那画面实在太过美妙不敢让人想象。

以雪姬那莽撞的性子,沐长卿实在难以想象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来。

不过骂也骂了,气也生了,沐长卿也只能继续趋马往晋州追赶而去。

谁让她是自己的小姨子呢?

都说小姨子是姐夫的小棉袄,心头宝,可这哪里是小棉袄?心头宝?

!!!!!

晋州。

临靠云国边境。

此时晋州之内,乱像纷至,房屋倾塌,良田摧毁。

毕竟晋州如今已经划分到了大燕版图,云国居住民在离开之时又怎么可能给大燕留存一个完好无损的州府?自然是能破坏的都破坏了。

如今尚存完好的也只余一个晋州州城了。

沐长卿踏马而过,一路也不耽误,在子时来临之前抵达晋州城。

如今朝廷虽是派遣了两队府兵各自抵达晋营两州,可是这些人力基本也是杯水车薪。

看似晋州城如今已经划分到大燕的疆土之内。

但是城中依然存留不少的云国商户,至于这些商户到底是不是正儿八经的商人也不得而知。

而大燕律法在晋州城也基本是形同虚设。

两国好似就刻意在这两州形成拉锯模式一般。

大燕一日不派大军来此,那么晋州城的云国商户便不会彻底离去。

那么大燕的那些商行自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选择入驻两州之内。

毕竟如今两州这么乱,谁知道前脚带着商品人员赶到,下一秒会不会人财两失?

乱像一日不平,大燕的那些精明商人就一日也不可能来此建设。

虽然开荒利益巨大,前提也得有命享受才行啊。

至于那派遣而来的府兵自顾不暇,哪还有功夫管理整个晋州城的乱局?

虽然心中担忧着雪姬安危,但是沐长卿来到了晋州城也不得不好好谋划一下。

那傻娘们可以不顾一切横冲直撞,但是沐长卿却做不到如此,更何况现在连她的人影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她如今在不在晋州城休息,贸然出城涉足云国边境也非明智之举。

如今云国边境必然有大军森严把守,盯住一切来往之人。

但愿那傻娘们脑子还没有彻底坏透吧。

沉吟一番,沐长卿寻了一客栈入住,准备修整一夜。

至于客栈之内的清冷寂静,以及店小二那狐疑的眼神沐长卿也懒得去管。

老子现在正烦着呢。

若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自己身上也不介意大开杀戒好好发泄一般。

店小二告知了房间,沐长卿也没有在此用餐的想法,迈步对着二楼走去。

行至房间门口,沐长卿推门而入。

只是一开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窜入鼻腔,若说新鲜的血腥味还能让人感到些许甜腻,可是这明显已经干涸许久的味道就有些令人作呕了。

什么情况?

给老子安排死人住过的房间不成?

沐长卿转身便准备离开,不过目光瞥见那屋内地板上略微一晃的影子,沐长卿眉心猛然一跳,手中已经聚力。

可是下一秒背后一只带着干涸血迹的纤手已经悄无声息的探出,掐住了他的脖颈,尖锐的指甲正对着他柔软的咽喉。

一般来说指甲这种东西并不致命,但是前提是背后没有一柄锋利的细剑已经划破衣衫正抵在他的后背,以及那指甲的主人是一个浑身浴血濒死重伤还能留有不俗武力对自己暗中出手的高手。

“在下并无任何冒犯之意,并不知道阁下在此。”

提神摒气,沐长卿稳住声息开口道。

随着话音落下,那只带着干涸血迹的手没有丝毫动静,似乎手的主人在斟酌着什么?

沐长卿此时虽然有九成把握反手擒住背后之人,但是心中依旧有所警觉,毕竟未知才是恐惧,谁也不知道背后那人是何来历。

如今见身后那人没有下一步的动静,沐长卿继续开口稳住她,手中却暗暗聚力准备反制。

“在下只是路过此地留宿而已,对阁下绝无任何歹意。”

又在这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中僵持了片刻,沐长卿的身后才传来了声音。

声音虚弱至极,仿佛下一秒便会彻底咽气一般。

“你是大燕之人?”

那是一个女声,但声音中听不到丝毫女子的轻灵婉转,有的只有干渴的沙哑,和令人浑身冰冷的寒意。

就好像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索命的厉鬼。

挺着汗毛竖立的脊背,沐长卿平稳道。

“不是,在下乃是这城中行脚的商人,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撤出晋州城而已。”

“你叫什么名字?”

那沙哑的声音继续响起。

“秦常。”

似乎沐长卿的乖乖听话有了效果,而抵在后背上的细剑缓缓偏离,借助这个机会,沐长卿猛然抽身,一掌便对着身后那人击去。

可是还未待他击中,那人已经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彻底昏死了过去。

屋内幽暗朦胧,月光倾覆,血腥味刺鼻难闻。

一个浑身被暗红血迹染遍的女人倒在地上,腹部一个黑褐色的剑孔早已流干了鲜血。

沐长卿目光冰冷的看着这个场景,脸上阴云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