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P>
陶琚完全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因为唐立就是东七二五区高能中心的主要负责人，他的工作职责之一就是打击那些滥用超凡能力发展信众，并实施人身和精神控制的邪教组织。</P>
要是唐立本人就是邪教徒，高能中心乐子可就大了。</P>
从本心来讲，陶琚倒是很想旁观这个乐子，可是再一想对他的负面影响，又不想让这种可能性成真，于是开口反驳：“也许这只是某种强化路线，高能潮汐赋予的能力一贯是千奇百怪，只要在高能中心注册就行了。我也没有听说，有哪个知名邪教使用这种方式……”</P>
所谓“隔行如隔山”，其实陶琚对于邪教领域的认知还比较浅薄，说起来也有点儿心虚。</P>
帕瓦就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他：“你以为我没有看过唐立的资料？他有个屁的强化能力，还注册——资料上他就是个卖姐上位的纯正官僚，所以他过去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任何超出常理的能力，还有性情，都是可疑的。”</P>
“是……是吗？”</P>
“当然，只不过他并不介意暴露出来，好像还乐此不疲。”帕瓦瘦削脸上露出一个很夸张的笑容，“这也就是我们‘默契’的由来，总要能揪着对方一点儿什么，哪怕是壁虎尾巴呢？”</P>
陶琚似懂非懂。</P>
帕瓦倒是没有太纠结此事，或者是觉得和陶琚讨论毫无意义，简单结束了这个讨论：</P>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P>
“呃？”</P>
陶琚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就过关，但也没有从帕瓦那里获得更多关于“心诚则灵”“树皮异能”的信息，一时有些愣神。</P>
就听帕瓦继续道：“现在，你有了这么一个能力，但是临时的，还是长久的，并不清楚；就算是长期的，具体应用你明显不懂，熟悉起来也需要一段时间……况且就算是实力提升，也没法应对你那位干爹。”</P>
陶琚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却认同帕瓦的说法。</P>
很快，他又有点儿慌了：哪怕到现在为止，那种奇妙的超自然感应仍没有消褪的迹象，但真不好确定，它还能存留多久。</P>
毕竟，这是唐立的“赐予”。</P>
这个念头一旦起来，陶琚就想着立刻尝试复现之前那种与榕树根系、泥土溶合为一的能力，再做确认。</P>
但帕瓦揪着他聊天互动，不给他分心尝试的空间：“要对付你那位干爹，要么有势力，要么有战绩，是这个道理吧？”</P>
“呃，我没有想……”话说半截，陶琚就不好再往下续，他觉得这种说法实在是太虚伪了，咬了咬牙，还是更坦诚地交流，“势力我明白，可为什么是战绩？”</P>
“战绩嘛，不就是看你之前做过什么事儿，能不能对他产生理论上的威胁。我的意思是，你需要将你的个人战力，转化为能够让对面感觉到恐怖和威胁的力量，让他‘安排’你的时候，不自觉就会有所顾虑，行为也会扭曲。”</P>
帕瓦倒是摆出了好为人师的架势，说着似是而非的道理，还拿自己做例子：“之前我在东七二五区混，在你们这儿也差了一些。虽然经过昨天晚上那档子事儿，有了点名气，地还不够分量，所以我今天又专门做了点事儿，补强一下。”</P>
“啊？”</P>
陶琚一怔的空儿，就看到帕瓦伸脚后勾，好像是踢足球一样，一个非常漂亮的拉球上挑。然后，鼻端血腥大盛，一个不规则的球形他们两个人中间升腾上来，在陶琚的眼前打转，展现出其狰狞恐惧的面容。</P>
我草！</P>
陶琚下意识后仰，又往后退，但这时候，那恐惧扭曲的脸面模样也已经刻印在他瞳孔深处，并经过意识的自动修正还原，帮助他辨认出，这颗狰狞头颅的主人：</P>
“宋蓬！”</P>
伍嗣恭的那位贴身保镖，曾假扮伍嗣恭与唐立对峙，而今天凌晨，几乎就将他和母亲埋葬在“橘宫”。</P>
现在，他死了，身首分离，成为了帕瓦的“战绩”。</P>
这时候陶琚终于知道，之前隐约感觉到的血腥气从何而来。</P>
宋蓬的头颅又落下去，砸在地面上，滚了两滚。</P>
陶琚打了个寒战，不自觉说起废话：“你杀了他……”</P>
帕瓦对他露出了微笑：“还有伍嗣恭和巴姆比。”</P>
这一刻，陶琚真的大脑爆炸：“你疯了！”</P>
“听我说完，我只是潜入医院，拔了他们的管子。像他们这种安保和护理水准，应该不至于死掉……运气好的话，但威胁感应该是有了。”帕瓦说着，又表示出对陶琚反应的不满，“喂，我在给你出气啊搭档，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P>
刚刚那一声尖叫过后，陶琚肺部和喉咙都好像失能了，嘴巴开合好几轮，终于勉强聚气，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声音：</P>
“我是说，这个做法是不是太、太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