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以前打过羽毛球,也看别人装过羽毛球拍线,所以就能看出来。你平时都用自己装线的球拍吗?”宫荻问道。
“也不是总用一种,不同种类的羽毛球拍也会换着使用,羽毛球拍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秦风试探性地问道。
“因为根据尸检结果来看,王戈是被人用绳子一类的东西勒死的,案发现场周围也没有发现绳子一类的东西,既然这样,我想问问,你球拍的拍线是什么时候装上去的?”毛可看着秦风的眼睛问道。
“拍线……具体是哪一天装上去的我也不记得了,这种小事有谁会特地记着呢?”秦风回答道。
“你不记得是哪一天了吗?怎么我听你同学说,你是在案发之后装的线呢?”毛可说道。
秦风看了一眼毛可的表情,没有回答他。
“有人曾经看到你在案发之后,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装自己球拍的拍线,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毛可问道。
“那可能就是案发之后才装的吧,因为我记忆力不好,你也知道。”秦风回答道。
“但是除了这件事之外,有人看到你在装拍线之前,反复地在水池清洗拍线,这又是为什么呢?是为了打球的时候更顺手呢还是有别的原因?”毛可继续问道。
秦风的表情越来越紧张,虽然屋子里开了空调,温度也很低,但是他的额头上开始不停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有些磕巴地问道:“我洗拍线就能证明我杀人了吗?”
“所以你确实不否认在案发之后曾经清洗过和安装过羽毛球拍线对吧?”毛可问道。
“我……是的。”听到毛可的问话,秦风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懊恼的神情。
毛可所说的这些其实是自己在问话之中突然冒出来的大胆假设,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秦风没有否认,这让他对于破案的进展无形之中有了更多的信心。
“你之所以现在羽毛球拍不离身,也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因为它对于你来说是一个重要的证物,能证明自己有罪的东西,你不知道如何处理,又不想丢掉这个球拍,所以就一直带着它对吧,因为这样才能让你安心。”宫荻扭头看了一眼毛可,又转头盯着秦风的眼睛说道。
“如果说这个羽毛球拍能证明我有罪的话,我为什么不干脆丢掉它,我为什么要一直……一直把它留在我身边呢?这、这从逻辑上也说不通吧。”秦风有些紧张地辩驳道。
“之所以那你不舍得丢掉它,是因为你对王戈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这种情感让你又爱又恨他,这个让你结束掉王戈生命的羽毛球拍,其实对你来说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东西,或者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像是一个战利品,你时刻带着它,不仅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也是一种心理上的满足和炫耀。”宫荻不紧不慢地分析道。
“而且你以为的记忆力不好,还有脑海中经常有一些支离破碎的情节,并不是单纯因为你记忆力不好,而是一直患有多重人格障碍,而且和你曾经有过恋人关系的女生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只不过她们一方面不太懂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一方面出于好心不忍告诉你罢了。”宫荻说完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
“我们知道你有你的苦衷,小时候有过不幸经历的人,或者说一直得不到应有的关爱,本应由的安全依恋就会被破坏掉,也会缺乏培养自我防御策略的行为模板,简单来说也就是慢慢形成了多重人格障碍。”担心秦风听不明白自己说的话,宫荻又专门把心理学的概念给他解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