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站上城头,城外清军无边无际,各色旗帜飘扬,好不威风,营包绵延数里,将济南城包围的犹如铁桶一般。
原野中,官道上,清军游骑四下驰骋,源源不断地将劫掠来的百姓和牲口财物,送到济南大营。
号角吹动,无数的清军密密麻麻,向前而来,犹如潮水一般,要湮没眼前的济南城。
城墙上的守兵都是凝神以待,许多将士都是呼吸急促,显然清军大阵带来的压力山大。
王泰手举千里镜,看的清清楚楚。南城外的清兵大军,约有万人左右,披铁甲的战兵在前,身着棉甲的辅兵在后,战马如墙而进,战阵齐整,旌旗飞舞,似乎是正白旗的旗帜。
看来,围城的清军在三四万左右。其他的不用说,是去劫掠四方了。
正白旗的大纛之下,一个清军将领挥了挥手,一匹骏马奔出清军大阵,马上的骑士背插牙旗,身形矫健,打马直奔南城墙下而来。
“鞑子这是要做什么?”
宋学朱看着向城墙打马而来的清军,一头雾水。
“不用问,鞑子这是要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一旁的周之训,冷冷说了出来。
“城头上的人都听清楚了,早早开城投降,否则大军破城,鸡犬不留!”
清军一连喊了三次,城头上众人听的明明白白,人人愤怒非常,王泰更是怒火中烧,难以抑制。
鸡犬不留! 历史上,他们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胡儿,可敢一战?”
王泰怒发冲冠,对着城下,大声呐喊了起来。
“胡儿,可敢一战?”
王泰周围的王国平,董士元等人,一起呐喊了起来。
“胡儿,可敢一战?”
南城墙上的守兵,一起大喊了起来。
面对清军的威胁,城墙上以乡兵为主的守兵们,反而同仇敌忾,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吼声。
清军骑士悻悻离去,王泰面色阴沉,立刻安排了下去,炮手们立刻忙了起来。
很快,清军大阵中推出两个战车来,战车的竖杆上,绑着两个乡兵,其中一个显然已经死去,头和身子分开一段距离,腹部空空,已经被开膛破肚。另外一个浑身血痕累累,奄奄一息。
“陈五! 高大喜!”
城墙上,刘朝晖两眼血红,一眼就认出了两人。
王国平、董士元等人,都是低下了头去,不忍直视军中同袍的惨状。
“大人,大人,不要管我!”
高大喜看到城墙上的王泰等人,精神一振,大声呐喊了起来,泪水簌簌而下。
“城墙上的人看好了! 要是再不开城投降,我就一刀一刀活剐了他!”
高大喜身旁的清军身披亮甲,一双小眼睛眼神狰狞。他拿出短刀,来到战车旁,在高大喜血迹斑斑的腿上用力一刀,生生割下了一块肉来,高高举起,然后扔在了地上。
高大喜疼的额头冒汗,却是忍住不叫,反而大声骂了起来。
“鞑子,有种给爷爷来个痛快的! 折磨人,算什么好汉!”
城墙上的众人都是义愤填膺,但却是没有办法。城头上寂然无声,谁也说不出话来。
王泰闭上了眼睛,眼泪无声流了下来。
他轻轻擦了擦眼泪,在胡东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陕西子弟,剽悍尚武,今天,他们终于没有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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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小子嘴硬到什么时候!”
清军挥刀,在高大喜的腿上又是一刀。
“开炮! 给我轰掉这狗日的!”
伴随着高大喜的怒骂声,王泰大声怒喊了起来,胡东和周围的炮手立即点燃了导火索。
“蓬!蓬!蓬!”
几门火炮一起轰鸣,霰弹撕裂空气,破空而至。战车周围的几名清军大惊失色,来不及躲避,便被狂风暴雨般的弹丸笼罩。
战车被打的支离破碎,竖杆被打断,高大喜和陈五被打的血肉模糊,随竖杆一起倒地,清军个个满身血窟窿,倒在血泊里挣扎、抽搐,现场一片狼藉。
“两位兄弟,你们在天有灵,保证我多杀鞑子! ”
王泰大声呐喊,声嘶力竭,“噗通”一声在城墙上跪倒,重重磕头,连续三下。
王国平、董士元等人跟着跪下,所有的咸阳乡兵一起跪下,一起磕头。
孙枝秀一脚踹翻旁边的军官,面色阴沉,要渗出水来。
“看看,都是你们狗日的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