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一袭红妆,是穿给谁看的吗?
答案很简单,不过就是“心上人”罢了,但是风铃兰早起画眉成妆,却是为了她这辈子恨透的那个人,为了在这天,亲手杀了他。
朱唇点缀美人面,玉指青葱,蔻丹映红。
风铃兰懒散的抿了一下嘴唇,就在自己的房间等着,她身边一左一右两位仙子不住的夸赞道:
“仙尊真乃倾国倾城之容姿,如今配上这红妆,显得更为娇艳动人,真的叫我等好生羡慕呢。”
“是啊,那柳仙君虽然家道没落,但是人家肯入赘,也是我们求也求不来的福气呢。”
风铃兰冷着一张脸,说道:“你们要是闲的慌,就去我水榭外挑水,挑满几大缸为止。”
“仙尊说笑了,水榭中有水车,怎么轮得到我们挑水呢。”
“是啊,我成亲自然有分寸,何以要轮得到你们多嘴?”风铃兰不乏讥讽地说道:“你们主子怎么说,聘礼呢?我已经装扮上了,聘礼总该先一步送来吧。”
“我们主子说,聘礼他要贴身带着,亲手送给你,才算完。”
仙子说着,也再不多嘴了,收拾妥当之后,就退出了风铃兰的卧房。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宇间那几分邪气总是收不住的,或许只有在言不渝身边的时候,她才会有那般小女生的心性与胆怯。
风铃兰本以为他会吹落打鼓的前来,但是她想错了。
柳熠谪一袭红衣,只身一人,呆呆地站在杏花树下,很长时间之后,才缓缓地看向房屋地方向,淡然地走过来。
衣袖拂过落花,鞋履踩过流水。
曾经的四目相对,是多少期盼过后的满心欢喜。
而现在,却只剩背叛割裂的刺骨锥心。
“铃兰,我以为你死都不会穿上嫁衣来迎接我。”柳熠谪淡然的走到风铃兰的身边,说道:“很漂亮,也……很有杀气。”
风铃兰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如今都是我杏林水榭的赘婿了,怎么还是如此开心的模样?你不怕我日日让下人用剔骨鞭打你,直到你咽气为止吗?”
“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恨我。”柳熠谪看着她,说道:“那我再说一件让你更恨我的事情如何?蓝青玉……已经不会再回杏林水榭了。”
风铃兰皱起眉头,警惕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拿他喂了我猎院中的秃鹫,我本以为他会一些法术的,谁知他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被秃鹫咬的疼了,就只会喊师父,当真无趣的很。”
“柳熠谪!你怎么敢……”风铃兰周身绯红之色骤然大盛,甚至盖过了那嫁衣的颜色:“你一开始就没打算把蓝青玉还给我……你又骗了我一次……”
“是啊,但是你每次都会上当,一次又一次。”柳熠谪笑得猖狂,他竟然敢近身到风铃兰的周围,低声道:“到最后,你谁都留不住,谁都保护不了,风铃兰,这就是想要的吗?”
“闭嘴!”
风铃兰周身张开了红莲,这次,暮雁归甚至没有感受到任何波动,就是完完全全的,属于风铃兰的红莲禁地。
“柳熠谪,你我都是罪大恶极的人,你就跟着我,一起下地狱吧!”
风铃兰一掌打出,而柳熠谪张开双手。
这次,他不躲不闪,任风铃兰裹挟着灵力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
没有任何的套路,没有从旁冒出的君月,什么都没有。
就是两个人,就只是简单的,一个人出手了,另一个人接受了,仅此而已。
血流如注,霎时间满眼猩红,开出一地的曼珠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