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着一身紫色华服,她肌肤如雪,被紫色衬得高贵如云,发髻上斜插着两只六尾金凤步摇,垂下的流苏皆是颗粒一致的金珠。
华丽,又不显轻浮,极合身份。
贤妃乃威王之母,向来得弘武帝厚待,在这宫里只要她不顶撞皇后,任由她自在。
“德妃姐姐盼着那个位置也不是一日两日,何必遮遮掩掩呢?
咱们姐妹多年,谁不了解谁啊,姐姐这般可真没意思。”
德妃面皮紧了紧,嘴角抽动两下,强自压下怒意,勾唇笑道:“贤妃妹妹还是勿要以己度人才是。”
贤妃勾唇冷笑,微扬的眼角自带两分讥讽笑意,这双眼即便现在望着依旧是美的,可想其当年风华。
“也是,德妃姐姐想来最注重“德行”二字,怎可落人话柄呢?
不承认便不承认吧,反正姐姐不承认的事情多了,也不差这一桩。”贤妃说话慢条斯理,不徐不疾,唇边还凝着淡笑,仿佛没有一丝恶意。
德妃看了不禁气盛,都一把年纪的人,还这般妖妖调调,看着便让人觉得恶心。
年轻时贤妃的相貌便是一众嫔妃中极为拔尖的,如今过了数十年,其他人都已年华老去,唯有贤妃美貌依旧,如何不让人艳羡嫉妒。
“都少说几句,也不看自己的身份,莫非想在一众小辈面前丢尽脸面吗?”这种争吵赵皇后快听了一辈子,早已习以为常。
若非今日宫宴还有一众公子小姐,她都懒得管上一句。
“不说就不说,臣妾听皇后娘娘的。”贤妃轻哼了一声,举起了茶盏,轻轻啜茶。
贤妃倒是痛快了,德妃却是窝了一肚子火气。
甚是她怀疑皇后就是在偏心想贤妃,可惜她没有证据。
景王的生母丽妃在几人的映衬下显得没什么存在感,她向女眷方向望了几眼,开口问向赵皇后,“皇后娘娘,与常宁公主她们一桌的那个女孩可是叶小姐?”
叶清染每次进宫都直接到昭阳宫,出宫时又有苏御相送,除了德妃其他人皆未见过。
赵皇后望向几个正在说笑的女孩子,看着女儿那略有血色的娇媚脸蛋,紧绷的嘴角弯了些许弧度。
“正是。”
丽妃赞道:“果然是个绝美的人儿,怪不得怀仁时时与我念叨。”
此话一落,贤妃与德妃皆抬眸望向了她,若有所思。
赵皇后挑了一下眼皮,静默未语。
丽妃见无人应她,转眸继而道:“我看怀仁那孩子这次很是认真,或许动了真心也说不准……”
“扑哧”一声,贤妃忍俊不禁,乐出声来。
“德妃姐姐方才还说我爱说笑,你们听听,还是丽妃妹妹最会说笑了。
景世子待人自是真心的,只不过是每次都真心而已……”
但凡长得好看的姑娘家他哪个不喜欢,只不过是有些小姐身份高,他不敢罢了。
贤妃最讨厌看人装模作样,每每看到便忍不住要揭穿。
丽妃深知贤妃脾性,是以往日都尽量避开,但听贤妃这般说她孙儿,心里自是不快,便忍不住回嘴道:“怀仁以前是略胡闹了些,但我们喜欢的也都是正八经的姑娘家,不像威世子,对着个寡妇家家的情有独钟。”
贤妃的脸色“唰”的就落了下来,美眸怒睁,一片凌厉,“你再说一遍。”
丽妃自然不会再说,见贤妃被气到了便准备偃旗息鼓,谁知她还未来得及享受心中的那点愉悦,迎面便被贤妃用茶水泼了满脸。
“贤妃!你做什么!”泥人也有三分脾性,丽妃惊呼出声。
“还用问吗?泼你啊!”贤妃放下杯子,神情闲适的擦了擦手。
“你……我都已经不说了,你怎么还动手?”
贤妃轻笑出声,“对啊,所以我只泼了你一杯水。”
丽妃:“……”
简直不可理喻!
德妃:“……”
以后还离这种不要面子的疯子远一些的好。
皇后:“……”
如果她有错,请拿走她的凤印,而不是派这几人日日来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