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皇后蹙眉深思,细细与弘武帝分析着:“这两个姑娘皆相貌过人,罗小姐性子更为张扬一些,自不会是受欺之人。
那卫小姐行事更为稳重低调,有林家的风范,且其母林氏年轻时便素有才名,她的女儿想必也不会差。
两个都是不错的孩子。”
弘武帝也这般作想,所以才一时犹豫不决。
赵皇后见了便笑着道:“陛下也别光自己想着,终身大事也要问过祈佑的意见才好,毕竟他们才是要长久生活在一处的人。”
“好,朕知道了。”弘武帝拍拍赵皇后的手,欣慰笑道:“待祈佑处理好此事后,朕便可正式为他赐婚,这宫里也该添些喜事了!”
……
林右相府。
消息传播的速度总是惊人的快,未等林璇回府,林右相便听说了林璇抚琴输给了叶清染一事。
这让他尤为惊诧。
倒不是说他见不过别人比女儿强,而是他太过清楚女儿的琴艺,能让女儿甘拜下风之人,那叶小姐的琴艺又该是何等出众。
女儿看似清冷,实则却是心高气傲之人,此番输了她向来擅长的琴艺,心里一时怕是难以接受。
终是等到林璇回府,林右相特意让厨房比平日早上了晚食,又思忖了一番该如何劝慰,可望着林璇微扬的嘴角,明亮的眸光,他满腹的草稿竟然一句都讲不出来。
璇儿的心情竟格外的好?
林夫人亦看出了林璇心情欢愉,便笑着问道:“看来今日宫宴应很是有趣。”
林璇笑着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明亮皎皎,噙满了笑意,“的确有趣。”
有她在地方,哪里又会枯燥。
林右相一时神色愕然,望着自顾自低头扒饭的林途,林右相在桌下踹了他一脚,横眉立目的叱道:“就知道吃!”
他做为父亲不好细问,这小子就不能主动讲讲宫宴上的事?
林途:“……”
家里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难道不是父亲定的吗?
以前说话挨踹,现在吃饭还挨踹,合着父亲生他就是为了踹他的吧!
“璇儿,听说你今日抚琴输给了哪位叶小姐?”
林右相对林夫人频频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提此事免得惹林璇不开心,林璇却反而笑意更深,弯着眉眼道:“叶小姐琴艺过人,我甘拜下风。”
见林璇眉眼皆含笑意,不似作假,林右相对叶清染更是好奇不已,“时常听你提及这位叶小姐,既是好友,日后不妨请她来府中做客。”
林璇眼睫颤了颤。
公主的身份她暂时还不能透露给父亲,她还不知道公主此番有何打算,还是要改日细谈方可。
这般想着,林璇弯唇轻轻一笑,“嗯,好,日后有机会我定会请她来府中的。”
卫府中同样在议论此事,卫锦悠兴冲冲的与卫城和林氏讲着宫宴上的精彩对决,林氏听得欣慰,具有荣焉,卫城则时而欢喜时而忧愁,表情很是纠结。
若是以前清染做了花朝节的祈福少女,他自然高兴还来不及,可现在他已知晓了她的心意,看她与皇家越走越近,他心里如何能不忧虑。
而此时的富贵院中,卫锦珠越想越气,狠狠摔了一个杯子。
孙氏瞧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略有些心疼,但为了让女儿痛快,她又忍痛将自己手中的杯盏递了上去。
卫锦珠扫了一眼没接,心中郁结,忿忿难平,“叶清染她有什么资格做祈福少女?”
她堂堂将军府嫡女都未做过祈福少女,凭什么她一个山野女子便可以?
“还不是因为捡了林小姐的便宜,否则就凭她也配?”
卫锦珠今日未能入宫赴宴,本就满心怨恨,再听叶清染在宫宴大放异彩,一颗心嫉妒得扭曲起来。
卫铮静静听着母亲与妹妹的抱怨谩骂,一言未发,但眼中却有残忍的寒光闪过。
他自不会像锦珠一般嫉妒叶清染,可他分明听闻赵小姐亦参与了比试,且正输在叶清染手中。
卫铮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暴起,她定然恨苦了叶清染,只怕对他也有迁怒。
卫铮眸中浮现了一抹狠绝,叶清染,既你屡屡坏我好事,便莫要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