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我不行了……”
李老太太哀嚎出声,额上渗出层层私密的冷汗。
孙氏本是懒洋洋倚在榻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好戏,忽见自家老娘疼得直冒冷汗,尖声哀嚎,一下子坐起身,两步迈了过去,“娘您怎么了?”
李老太太想伸手指向叶清染,却发现肩膀疼得压根没有办法动弹,气得破口大骂,“都是这个小贱人害我!哎呦,疼死我了,我的肩膀动不了了!”
孙氏忙扯下李老太太的衣领,但见两处肩膀并无一丝红痕,不像受伤,便以为是李老太太装的,做出勃然大怒的模样道:“好你个叶清染,你竟敢对我娘动手,我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
卫锦珠也勉强挤出两滴眼泪,杀人诛心,“叶姐姐,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大姐姐,往日里也不愿与我玩。
可我外祖母毕竟是你的长辈,你若不愿尽孝便算了,怎么还能出手伤人呢?
外祖母年纪大了,身子本就不好,你瞧把她痛成什么模样了?”
卫锦珠哭得我见犹怜,不知情者定会以为她与李老太太祖孙情深厚,这才心疼不已。
她抽着鼻子,抹泪道:“叶姐姐今日这般委实不妥,纵使叶姐姐再如何不喜妹妹,也不能拿长辈的身体开这种玩笑。
若是此事传出,外人又该如何想姐姐你,届时只怕姐姐连花朝节的祈福资格都会被皇后娘娘驳了去。”
李老太太听了,也顾不上肩膀的疼了,扯着嗓子嚎道:“呸!这个恶毒小贱人哪里配做观音娘娘,你竟敢对我暗下毒手,我一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恶行,定要皇后娘娘夺了你的祈福资格!”
“对!”孙氏也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道:“对!必须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副虚伪恶毒的嘴脸,如你这般坏心眼的小贱人就该人人喊打。
皇后娘娘英明睿智,定然不会被你蒙蔽双目!”
叶清染神色茫然不解,微晃的眸光带着一丝受伤,但她却只抿着唇,不发一言,将所有委屈尽数咽下。
“皇后娘娘自是英明睿智,所以才会择叶小姐做花朝节的祈福少女。”有人突兀开口。
孙氏望了过去,厉声叱道:“主子说话,哪有你一个奴婢接话的份?
小丫鬟不懂事也就算了,你一个府中老妈子竟是也不懂规矩吗?”
今日锦绣并未跟着叶清染来富贵院,而是暖儿和一个眼生的老妈妈。
卫锦珠起初未多想,只以为是叶清染担心这里有人对她不利,特找了一个老妈子保护她。
她本还笑叶清染愚蠢,她们再如何厌恶叶清染,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对她动手。
可此番细看这老妈子的穿着打扮,再听她说话的谈吐气度,卫锦珠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虽是奴婢,却并非你们卫府的奴婢。
便是我有违规矩,也合该皇后娘娘以宫规来罚我,还容不得你们置喙。”
李老太太还从未瞧见过这般胆大的奴婢,一拍桌案,抬手指着她的鼻子便要骂,被卫锦珠手疾的按住了。
“您可是宫里的嬷嬷?”卫锦珠轻声开口询问道。
暖儿立刻接话道:“这位是宫里来的周嬷嬷,特来教习小姐祈福之仪。”
周嬷嬷赞许的看了暖儿一眼,是个机灵的小丫头。
暖儿立刻扬唇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很是讨喜。
讨好人什么的,没有她做不做得到,只有她想不想做到。
卫锦珠心口一滞,便听周嬷嬷语气冷肃的道:“承蒙皇后娘娘厚爱,授我了教习礼仪之责,方才几位指责叶小姐目无规矩,想来对此我还能说上几句话。”
周嬷嬷一直负责教习入宫秀女的礼仪,花朝节礼仪繁缛,赵皇后便特派周嬷嬷来卫府教导叶清染。
周嬷嬷长了一张标准的宫里嬷嬷脸,脸方目正,很是严厉。
“首先,这位老夫人第一句话便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