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突然多了重量,原本就不安燥怒的马受到了惊吓,嘶鸣着跳跃,试图将身上的重量甩下。
程昱听到了身后的响动,转身回眸,瞳孔猛然一缩,“你怎么来了,快回车上去!”
叶清染没有应声,只抓紧了手中的缰绳,微俯下身。
面具下的凤眸凌厉,薄唇紧抿犹如出鞘的利刃。
马儿抬起前蹄立在半空中嘶鸣,叶清染纤细的身子宛若悬挂在枝头的一枚树叶,随时都有可能被秋风吹落。
然而她双腿夹紧马腹,手中缰绳紧握,她的坚定似乎感染到了身下的马匹,原本暴躁的马儿终是安分下来,重归乖顺。
她身上的华服残缺凌乱,可马背上的她增添了往日里没有的英气,蓦地让人想到了策马而归的将军,身上的铠甲虽有破损,但风华气度依旧,甚至更多了一丝惊心动魄的凄美。
叶清染稳住身影,便忙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瓷瓶,“程公子,御马不会无端受惊,此番模样怕是难以控制。”
宫中的御马有专人伺候,不会倏然发疯癫狂,这般模样倒像是突然受了外界的刺激,若是头马当真受了外伤,再厉害的驯马术怕是也难以安抚。
“这里的药能使它镇定下来。”
叶清染伏在马背上,将手臂伸向程昱。
程昱眸光轻晃,笑意绻绻。
她宛若一个探索不尽的宝藏,每当他以为已经足够了解她时,她便会突然呈给他惊喜。
程昱伸出手。
但因程昱身下的马在不停的挣扎,两人几次靠近却又交错。
终于,程昱握住了那只柔夷,用力而坚定。
两人双手紧握,四目相对,一种无形的情绪自两人的掌心悄无声息的蔓延。
程昱从叶清染手中摸走了药瓶,他一手扼住马颈,一手将瓶中的药粉倒入马鼻中。
头马起初更为暴躁的挣扎,拼了命的想将身上的人甩下去,可不过须臾,原本癫狂的马仿若被人点了穴道,站立不动。
程昱见状,纵身落至花车,而头马也轰然倒地,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酣睡不醒。
程昱垂眸望着手中的瓷瓶,宠溺而又无奈,牵唇摇头一笑,竟然随身携带这些东西,看来日后他更要谨慎些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