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太皇上娶我时说,心中只我一人,宫中的那些女人他也是为了权衡势力,不得已。可这一个个的势力实在是太多了,抬进来的女人多,争风吃醋的就多,在这后宫中的斗争比战场上的还要残酷。
哀家不喜欢那个氛围,所以每当太皇上出去,哀家都跟着。
留下炎儿一个人在宫中。炎儿听话,懂事,小小年纪,许多事情看得通透,每次哀家回来,都会拉着哀家说这宫中的事情。
那个妃子私下里欺负了哪个贵人,他都知道。
有日他告诉哀家,他特别喜欢的一个小弟弟,明贵人的儿子,经常被刘妃欺负。想让我出头压压刘妃的势气。那是哀家觉得,炎儿能这般看顾身边的弟弟们,心中甚感欣慰。
那次,刘妃被哀家教训了,那是哀家第一次一皇后的份给后宫的嫔妃立规矩。
也是那次,哀家明说了,以后明贵人是由哀家罩着,谁敢欺负,就是和我这个皇后过不去。
那个时候,太皇上独宠我一人,哀家就是有着底气,让她们不敢放肆。
可能是因为哀家在军中待久了,不善于这种女人的阴私,那些家族势强大的母族,背地里自然不服我,早盼着哀家死呢。
哀家说出这句话后,背地里明贵人成了她们对付的对象。
等哀家知道的时候,明贵人已经被她们给毒死了。
或许那个时候,祁儿就恨上了哀家。他觉得是哀家间接的害死了他母妃。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如果不是哀家说出那样的话,明贵人也只是在皇宫过的谨小慎微,偶尔被欺负一下而已。
哀家心中愧疚,后来一直对明贵人的两个儿子照顾有佳,让他们跟着炎儿学武艺,学知识。
可这些,也依然没有消除年少时,一个孩子那记忆犹新的伤害。”
“太后,有些人,他原本就长着一颗阴暗的心,他只适合生长在暗处。你用阳光想把他照亮,他反而觉得阳光太刺眼。”
“或许吧...皇后,你后悔么?”
段秀颖突然笑了,朝皇后摇了摇头:“不后悔,他人虽然有许多缺点,但对我还是很好的,我们曾经也心生爱慕,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有时候他虽然生我的气,但从来不打骂我。就算是我前段做了些越轨的事儿,他也没把我皇后的头衔给废了。
我知道,在他心中,我是他正妻,无人能替代。
刚成婚那段日子,他和我说,不会让我经历她母妃所受过得苦,他做到了,宫中的这些女人,他再宠爱,也从来不让她们对我这个皇后有半分不敬。唯一的,是我们的孩子,那是他抹不去的伤,也是我心中的介怀。
太后,虽然我有很多的不如意,但我不后悔。
我在这里,向皇上说声对不起,让你们母子分离,是他不该。假若有那么一天,我不求原谅,请太后...”
太后叹了口气,抬手不愿再让皇后说下去:“儿时的经历让人能记一辈子,他现在才是胜利者,哀家是那个失败者,或许有假若,那时,不知我还在不在。”
“太后。”
“皇后回吧,哀家想静一静。”
面对这样的局面,皇后诸多无奈,默默的离开了太后的寝殿。
一旁的李嬷嬷在一旁连连叹气:她那要强了一辈子的主子,定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太后躺在床上,一天没吃饭,只觉得胸口被巨石所压,气闷难当,才尽力喘了两口气,泪水再也禁不住,一下子冲眶而出……不惯在人前流泪,任由泪水淌下,咬着牙一声不吭。
太后觉得没人知道,岂不知,她身边的那些老人都感觉的到。
原本以为太后会这样一趟成病,结果第二日一早,李嬷嬷进来伺候的时候,发现太后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床上,除了眼睛红一些,并无异常。
“太后,您可想开了?
“李嬷嬷,替哀家收拾东西,哀家要去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