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胸口有点点白光徘徊,是之前他从茅草屋中拿来玩耍的那口金钟,在之前的幻境中起到了一些功效。
而现在,这口金钟又在温养高文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金钟的光辉开始收敛。
月色下。
一顶大红花轿由远到近的出现在高文身边。
没人开口说话。
花轿旁负责撑伞的人影分出两道,走至高文身边想要扶他起来。
伸出它们那半透明的手去扶。
然后....
‘咚!’
青钟鸣唱,金钟虚影在高文周身一闪而逝。
触碰到青钟表面的人影发出哀嚎。
无声的哀嚎。
它们的动作,就像一场哑剧表演。
一直到整个人都被金色火焰燃尽,化为飞灰飘散于天地之间。
“......”
“......”
看到这出人预料的一幕,伴随花轿行走的半张脸眼中闪过一抹惊愕。
本应该吹吹打打的‘乐队’此时也齐刷刷的转过身,统一面向那一抹即将熄灭的金色。
灵宝护主?
酒泉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件灵宝来?
也在此时。
花轿内由酥软的女音传出:
“去吧,不要伤到了它,只是一个刚启蒙的小家伙。”
花轿中的女子说的是那口金钟。
半张脸闻言,唯唯诺诺的走到高文身边。
自脚下探出无数藤曼,把高文的身体自地面抬了起来。
它同样受到了金钟的攻击。
只是相比起半张脸周身厚重的妖气,金钟升起的那点金焰就想是一道烛火。
可以造成伤害。
也很痛。
但还在半张脸的忍受范围内。
忍受着烈焰的灼烧,半张脸往回走过的路上,脚下掉下许多被燃尽的藤曼。
它得小心的伺候着‘这两位爷’。
它已经尽量小心了,可花轿中的女子还是有些不满。
“动作快一些,它已经快要燃尽了。”
半张脸闻言,头低的更低了。
它知道,女子说的是那口金钟。
对于一个新生的灵宝来讲,这般的消耗金焰去点燃它的枝干,本就是对金钟本源的一种极大伤害。
废了千般力道,总算把‘两位爷’送到了身后的黑棺之中。
棺盖合拢。
半张脸的脸上露出扭曲的怪笑。
什么样的笑?
一个外表英俊切充满活着气息的年轻身体。
一个好看到让它嫉妒的人。
再过几个时辰就要死了......
嘻嘻嘻嘻。
一口运道逆天到在酒泉这种破地方都能诞生出一抹灵智的金钟。
不久之后也将被深埋于无边阴山之下,蒙尘上几百上千年。
嘻嘻嘻嘻。
这是多么让人愉悦的一件事啊!
只是想到这一结果中有着自己参与的成分,半张脸就感觉到无穷的幸福感涌上心头。
半张脸在享受着心底扭曲的幸福感。
它的耳边,再次传来女子的呢喃:
“走吧,我们就要被山上的傻子发现了。”
傻子?
哈,说的是那个唱了五十年独角戏的太阴天师!
发现?
的确要小心一点,自己身后这位只是那位的一件儿衣裳,真和太阴天师冲突起来,也不一定顾得上它。
想到这里,半张脸唯唯诺诺的低下头。
而花轿周边。
瘆人的丧乐也再一次的响起来。
红花轿,黑沉棺。
持白伞的小人滴滴答。
嘿!
这是在办丧事儿?
对!
猜对了!
喜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