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婆子跑到螺蛳巷却跑了个空,原来珍珍小娘子嫌弃螺蛳巷腌臜不肯停留,就在满香楼捡了个雅座点了几个小菜边吃边等消息。这也是未来的儿媳杨秀才虽然想跟着吃喝一通到底不好意思,只杨鲁氏跟着。
开始杨鲁氏自豪的说这满香楼是自家的产业,俨然牛珍珍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可伙计对她们也并不特别热情,牛珍珍心里疑惑,按理说她和杨秀秀日后就是嫡亲的姑嫂了,这妹夫不露面、也没有要招待的意思足见这桩婚事背后有蹊跷。
杨鲁氏蝎蝎蛰蛰坐不住,大惊小怪“就一碟豆干要十个钱、划不来呢”“其实坐下面也一样的,菜钱只得一半呢,唉,珍珍啊你们小娘子就是不会过日子”。
牛珍珍已经得过杨子云保证日后自己当家、家当都仍然自己管杨鲁氏摸不到半点因而并不在意,只捧墨在边上猛翻白眼。第二壶茶喝完马婆子喘着气来了,掏出庚帖邀功:“成了!杨娘子我可是顶着戳脊梁骨的骂名帮你家圆了这事儿。”
牛珍珍对捧墨示意,捧墨取了一角银子:“辛苦这位嫂子了。”
杨鲁氏看着就急了,马婆子哪里不懂她的尿性,立马攥紧了银子弹出丈八远,茶也不喝了人也不坐了,笑眯眯的对牛珍珍一边致谢一边袖了银子飞也似跑了。
杨鲁氏懊恼的一拍大腿:“我的儿,以后可不能这样大手大脚,白白把银子丢水里了。”到底心疼咂咂嘴又埋怨“你大度也过了,这柳家是个女儿总是脸皮薄的,只需三天两头去骂一通定能弄些银钱来,偏偏你这样好心什么都不要,就连那一千个钱的聘礼怎么都不许我要回来?明明那是我家出的钱,这般轻轻放过那刁丫头我心里总是不甘。”
牛珍珍心里想谁是你的儿,却不屑和这种婆子斗嘴,只对捧墨做个眼色,捧墨不慌不忙对着杨鲁氏道:“老太太你这就不对了,且不说咱们姑娘给了你十两银子做补偿,再说几个小钱算什么,咱们姑娘磨的墨、裁的纸哪样不超过一千个钱,给那柳家也就罢了,咱们做事要漂漂亮亮的,占理又大度才是咱们姑娘的做派。您也别想不通,难道姑爷就只值一千个钱?您要再心疼我把我这个月的月钱全给您如何?就当替姑爷赎身。”
杨鲁氏听不出好歹,牛珍珍已经喝道:“好了,我不管教你你就越发疯疯癫癫的,尽胡沁。”
牛珍珍亲眼看见杨子云的庚帖拿回来、最大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其他倒不重要了,随便吃了点东西垫了肚子就告辞回州府去了。回去跟杨子云一说,他也是又欢喜又莫名一股惆怅之意,青石板小路上那个白白净净、扎着红头绳的小姑娘就跟自己彻底无缘了是么,曾经有这么一刻自己离她是这么近的。
晚上平六过来听说一轮后特意强调:“要你老子娘快些来提亲罢,咱们也不讲究什么好日子,珍珍心情好就是好日子。”
柳桃站在房屋中间听着娘的指责,她低头不语。“你这孽障,让爹娘到地下都闭不上眼的不孝女,这下你可满意了。”李氏憋屈的一肚子气都发在大女儿身上。而面对爹娘的指责柳桃她已经越来越不会难过了,甚至还会在一边听着指责一边在脑子里开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