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泉抬起眼帘,未曾开门便已经知道谁来了,他收起符夹,起身整理了下衣袍,打开了房门。
院落只有篱笆做围墙,借着皎洁月光,可见外面的竹林里,身着暖黄色长裙的吴清婉,表情严肃快步走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戒尺。
?!
左凌泉一愣,走出房门温声道:
“吴前辈,你怎么来了?”
吴清婉面色端庄而肃穆,就好似长辈面对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快步走到齐腰的篱笆墙外,用戒尺轻拍掌心:
“凌泉,你过来。”
左凌泉来到跟前,两人之间隔着一道篱笆墙。
“吴前辈,你这是……”
吴清婉身段儿匀称,肯定没身为男子的左凌泉高,相对站着还得抬眼看向左凌泉。
不过,吴清婉常年教导弟子,气势上可半点不弱,她严肃而认真,沉声道;
“凌泉,你可知错?”
左凌泉知道一些,他询问道:
“吴前辈,可是我送的东西,你不喜欢?”
我敢喜欢吗?臭小子……
吴清婉微微眯眼,从怀里取出荷包:
“你送我这东西,是什么意思?”
“上次出剑不慎划破了前辈的衣裳,所以今天顺手买了。”
吴清婉做出不喜的模样:
“你陪我裙子,我自会收下,也不会说你唐突,但亵衣是能随便送的?特别是你送我!你是姜怡的驸马,我把姜怡一手带大,算是她半个娘;女婿能给岳母送肚兜?还送这么妖里妖气的?”
妖里妖气?
左凌泉回想了下,他买的时候并未细看,觉得这肚兜挺庄重精美就买了,也没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关系。
见吴清婉面色愠怒,左凌泉解释道:
“上次划破前辈的衣裳,要陪自然得陪全套。至于款式,我让老板娘代为挑选、打包,并未细看或者触碰,嗯……不合适?”
何止不合适,闷骚死了……
吴清婉半信半疑,审视左凌泉片刻,见其言语不似作假,眸子里的威严才消去了些:
“肯定不合适,我可以不在意世俗规矩,但你不能不在意,因为你是姜怡的驸马,要把我当长辈看待;即便没有邪念,这种会让人误会的事情,以后还是不能做。裙子我很喜欢,收下了,但这个不可能收,你拿回去退了吧,挺贵的,钱再多也不能大手大脚。”
左凌泉见此,微微颔首,接过了荷包:
“是我唐突,还请吴前辈见谅。”
“无妨,以后注意即可,早点休息吧。”
吴清婉表情缓和了些,夜色已深,她也没有久留,转身离开了小院。
左凌泉送别后,回到了屋里,瞧见手中的荷包,倒是觉得有点不好处理。
肚兜毕竟性质特殊,退货的事儿他干不出来,随地乱扔也不合适。
至于留在手里,他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件肚兜,那不是变态吗?
左凌泉思索了下,把笔筒拿过来,准备点燃烧掉;只是他刚取出肚兜,动作忽然一顿,觉得有点不对。
怎么有香味?
左凌泉眉头一皱,借着昏黄灯火,仔细打量手中的云白色肚兜,没看出异样,又稍微凑近闻了闻。
暗若幽兰,沁人心脾,是吴前辈身上的味道……
?
左凌泉眼神古怪,以为是吴清婉拿在手里沾的,便又拿起荷包闻了下,但荷包上面并没有这股淡淡的幽香,只有肚兜上才有。
?!
左凌泉站直了几分,冷峻眉宇间显出莫名,沉默半晌后,才暗暗摇头:
穿了还让我退货,吴前辈真是不讲究……烧了恐怕不吉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