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挑起家族生意的田媛媛经历酸甜苦辣,每一步都要权衡利弊计算得失,和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间疾苦的乔弈绯完全不一样,换了她,决计不敢和唐家对着干,还得罪一众达官贵人的夫人,要是敢那样,田家早就被啃得渣都不剩了。
“世事艰难又如何?”乔弈绯笑得没心没肺,“我乔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他们欺人太甚,我们反击一下怎么了?”
“民不与官斗,他们官员想整我们商户轻而易举,还能做得冠冠冕堂皇,让人抓不住把柄,你等着吧,恐怕乔家的麻烦很快就来了。”田媛媛面露忧色,但她也不能说绯儿做得不对,唐家的确是欺人太甚,要是这次硬着头皮忍了,以后有的是委屈和憋屈源源不断。
扪心自问,若是换了她,恐怕没绯儿孤注一掷的魄力和勇气,只怕再憋屈,最后也只会乖乖咽下这口恶气,顺唐家的意,不想绯儿哪怕捅破了天,也有一个好祖父兜底撑腰。
“你这次闯的祸可不小,下次可别这么肆意妄为了。”田媛媛劝道:“世道艰难,我们女子更难,有的时候忍一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乔弈绯扑哧一笑,“你才多大年纪,怎么说话就老气横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七老八十了呢?”
“我不像你,每天忙着家里的生意,难得出来透透气,好心劝你你还不听。”田媛媛横她一眼,不满道:“你不为了我,也该为你祖父想一想,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奔波劳苦,你心里过意得去?”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乔弈绯笑吟吟道:“难得你今日出来,我们好好吃一顿,不开心的事就别提了。”
田媛媛想想也是,绯儿虽然胡闹惯了,但最是在意乔老太爷,只要搬出乔老太爷,她必定老实。
吃完了饭,田媛媛家中还有事先走了,乔弈绯刚准备去找金思妍,瑶环就急匆匆而来,“小姐,琅玉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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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玉阁是乔氏产业,主营珠宝玉器,因质量上乘,做工精美,款式新颖,在富贵人家颇受欢迎,生意很是兴隆。
今日店铺却被几个五大三粗的莽汉闯了进去,不由分说一通乱砸,突如其来的暴力把店里的客人吓跑了大半。
店里的伙计上前阻拦,反被打得鼻青脸肿,管事程昀上前理论,却被打掉了牙齿,满口是血,惨不忍睹。
程昀忍痛质问,“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为首一个满脸横肉三角眼的大汉一脚踢翻展示柜,里面陈列的玉器摔得噼里啪啦碎裂,骂骂咧咧道:“本大爷就是看你们不顺眼,叫你们东家给我小心点,别给脸不要脸。”
程昀是有名的儒商,气得涨红了脸,怒道:“光天化日之下,闯入琅玉阁乱打乱砸,你当天底下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那汉子嗤笑不已,一脚踏在程昀面前,趾高气扬地猖狂道:“老子就是王法,回去告诉你们东家,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然的话,这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