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你上次还说不跑了呢。”
“是真的,这两只竹节就送给阿渔了,竹节为证,永不更改。”
竹节为证,永不更改。
后来宋玄就带着李渔跑了两次。一路风餐露宿,却是两人年少时最轻松最快乐的时候。犹如鸟儿离了笼。
“招招去看看他。”
招招收拾完便拎着盒子离开了,一整个下午李渔和玉陶都没有回来。宋玄却坐着听了一下午夫子的课。
好巧不巧,曾夫子讲了书院专为学子编撰的南华守信篇,引经据典,侃侃而谈。
每一句话都像扎在宋玄的心上。
申时散学,宋玄起身离座,刚想离开,看到自己的竹笛还在桌子上,上前拿起插在自己的腰间转身离去。
路过长廊,余光瞥见那一众人,宋玄只当没看见,快步离去。
身后远远的飘来几句。
“怎的就他一人,平时不是三个人黏在一起吗?”
“这元徽公子有时候看着也够清冷的。”
微风吹过,书院中的西府海棠随风飘落。日头也渐渐西落,让人有一种错觉,美好的东西总是不长久的。
裴府内。
宋玄进了花厅便看到裴思颜坐在桌前绣帕子,一袭海天霞,似白微红,衬得她温柔雅致。
身边的侍女看到元徽忙道:“姑娘,元徽公子来了。”
“元徽”裴思颜伸手给宋玄倒了茶,推了推桌上的糕点。
宋玄在她面前落座,见她面上略有愁容,“思颜怎么了?”
“是祖父”
“裴老将军?他老人家怎么了?”宋玄问道。
“今日元先生来府中找祖父,说他要回山门了,不知道为什么,祖父偏要跟着元先生,说是要去游历游历,怎么劝也不听,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元徽你说该怎么办?”
师父回山门,裴应铭为何要跟着?
“我师父也没反对吗?”宋玄问道。
裴思颜眉头微蹙:“最奇怪的地方就在这,元先生一向不怎么喜祖父,却不知道为何没反对。”
“他们要去哪里你知道吗?”宋玄问道。
“你竟也不知道吗?”裴思颜疑惑道。
宋玄道:“我没问。”
裴思颜心下叹了一口气,元徽这性子。
“他们明日就要动身,我并不反对祖父外出,只是祖父年纪大了。”
宋玄抚慰道:“既然拦不住,就好生照料着,裴老将军那身子骨活到一百也没问题。”
“哈哈哈,徽儿说这话我爱听。”裴应铭在门口说道。
裴思颜忙起身,唤道:“祖父”
宋玄起身,道:“裴老将军”
裴应铭看着自己的孙女,埋怨道:“怎么还把徽儿叫来了。”
裴思颜无奈道:“指望您能改变主意呢。”
“你这丫头。”
“你们别担心,元先生和我同路,会照应我的,再说我这次是去东海一趟,又不是别的什么地方。”裴应铭道。
东海?那不是裴家的驻军之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