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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眼泪

何远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控制不住,心口闷闷的疼得厉害,眼泪自己往下滚,越想越伤心难过。

他今天听林兰说林缘找对象了,第一感觉是不相信,他们俩虽然波折蛮多,他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真的没有缘分在一起会怎样,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所有侥幸。林缘大概是真不喜欢他,没有半分感情留恋。

林兰还在评价那人的长相家庭,说得很真实,他就开始慌了,他想他得自己确认一下,不亲眼看见他是不会相信的,赶紧坐车往回跑。

然后就看见林缘真跟个男娃有说有笑走在一起,她手里抱个娃娃,仿佛是一家三口。如遭雷劈,似乎被人当头一锤,回过神来,他又惊又怒又慌。

夏寡妇诋毁他俩,当时有一瞬间,他想打死夏寡妇算了,然后他偿命,反正不想活了。

此刻平静下来,他只想哭,只是觉得无比委屈。他那么喜欢她,她宁愿跟个只见了几次面的人处对象,也不想理他。

他突然特别想喝酒,越烈越好,能醉死他的最好,太难受了。

何远从小就是硬骨头,吃软不吃硬,几岁的时候挨打就不哭了,这一哭吓坏了全家。何奶奶尤其生气,扬言要找夏寡妇算账。

何远哭了一会儿,摸一把脸,总算觉得丢人了,拉住奶奶道:“村里人听到夏寡妇的话,要说我不干净,不肯给我说媳妇了。”

原来是担心这个,何支书夫妻无语,何奶奶松气,放壮志豪言:“这有啥,奶奶给你说,说个最好的,气死她。”

“我不要最好的。”何远嘟囔。

“那你要个啥样的?”

他嘴张了张,咽下嘴边的名字,随即道:“要圆圆的、白白的。”特别好欺负,一推就倒的。

虽然不知何远为啥哭了一场,这会儿他又开起玩笑,逗笑了何奶奶,何支书也忘了追问。

那头周桂香实在遗憾,没能趁乱踹上夏寡妇几脚,连搅黄了闺女的相亲都忘了。

还是堂婶过来问她的看法,周桂香收回了先前外放的热情,只是说杜家长辈挺好,孩子也出息,她挺满意,但还是看两个小的相处吧。

林缘知道,她娘对杜家不满意了,大概看了她跟人骂架的姿态,不好意思再谈。

等人走了,林缘才明白,她想多了,周桂香说:“原我只当那男娃木讷,哪里知道一点不聪明,眼看着吵翻天,站在一边不知道干啥。你喊他拉何远,他去扯夏寡妇,状况都分不清,不如何远,踹那一脚简直解气。”

早上起来,林缘煮好了猪食,等周桂香和林一德都下了地,去接林忠过来。

夏至未至,农村的初晨尚有些凉意,半山腰上裹了一层白雾,朦朦胧胧似云如烟,青翠的大山巍峨庄严,是周遭生灵坚实的依靠和生存的资本。

林缘抱着小忠,由堂婶送到门口,听她嘱咐:“小缘,佳年那孩子确实闷得很无趣,不过他心里明白,知道怎么对人好,你跟他好好处,婶儿看好你们哩。”

林缘只能敷衍几句,感觉堂婶对她大侄子的终生大事挺上心,不过听她娘说堂婶就这一个哥哥,杜佳年是她唯一的侄子,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