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二道金牌诏书紧随而至,言曰蒙古军追击淮南军,淮南军退守江岸,长江防线已经暴露在蒙古军铁蹄之下。
陆无双问计于老帅孟珙。
老帅言曰:淮南军打败仗是常有的事,但淮南一线,坚固的防线并非淮南军,而是长江天堑。
蒙古军若是能攻克长江天堑,又何必劳师远征,大军进犯‘难于上青天’的蜀道,和掎角之势的襄樊?
淮南军败,长江还在,临安不至有失。
更何况蒙古军在襄樊,西川,汉中,接连大败,损兵三十余万,短时间哪来的力量,集结出能攻下长江的军力。
听了老帅所言,陆无双决定继续准备北伐事宜。
但是紧接着第三道金牌诏书,第四道金牌诏书,第五道金牌诏书,接踵而至,大军出师在即,陆无双却连接十二道金牌诏书。
诏书一封比一封紧急。陆无双和孟珙终于动摇了。
哪怕李庭芝,姜才,王坚,余玠等大将力劝,蒙古军新败,中原空虚,此时绝对不可回京,否则等到蒙古西征大军返回,北伐大业将功亏一篑。
但是看着案几上的十二道金牌,陆无双最终还是决定回京。
“盟主。”
帅帐内,只剩下陆无双和两名心腹大将李庭芝和姜才。看着陆无双收拾行装,李庭芝最终还是没忍住出声。
“不要再劝了,就算淮南战事并不危急,陛下招我回京,我也得回去,毕竟我是宋人,现在也是在为宋作战,不能不听陛下的诏令。”
陆无双一边系包裹,一边说道。
李庭芝看着陆无双很小的包裹,心头一酸,就算是老家那穷乡僻壤一县官,也不至于像陆无双这么寒酸。
“盟主,有些话末将不得不说。”李庭芝没听陆无双的,继续道:“刚才众将在侧,末将不便多言,但盟主对末将有再造之恩,就算末将大逆不道,也要为盟主安危计数。
盟主,京城真的不可回啊,不只是淮南是否兵败的问题,也不是京城危急与否的问题,盟主,你还记得岳武穆吗?”
“嗯?”陆无双抬起头,皱眉看向李庭芝。
“对啊。”一旁的猛将姜才一拍大腿道:“盟主,李将军说得对啊,俺怎么忘了岳元帅,当年岳元帅就是被十二道金牌召回,然后被秦桧害死在风波亭的。
盟主你现在也被十二道金牌召回,我看皇帝就是不坏好心,说不定也要像赵构害死岳元帅那样,害死你。”
“姜才,不可胡说八道。”李庭芝听到姜才竟然直呼高皇帝名讳,立刻厉声呵斥。姜才气鼓鼓地,不说话,但一张大脸通红,显然不觉得自己有错。
“盟主,姜才胡言乱语,陛下肯定没有谋害盟主之意,但难保陛下身边没有像秦桧那样的奸臣。如今您在民间、武林、军中,威望都如日中天,必招小人记恨,风波亭之事,咱们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