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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犯了天大的错,除了法律,任何人都没有权利随意殴打辱骂。”律师继续说道。

春莱听了已经泣不成声。那些噩梦般的日子过去了,现在被重新拿出来,春莱依然心有余悸。法官再说什么,她已听不清楚。

她终于有机会把自己心里隐藏的曾无人诉说的痛苦试着用一种缓慢的好像与自己无关的情绪娓娓道来。

“法官大人好,今天坐在这里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我一直以为结婚,嫁给了一个男人,生是他的,死,也是他的。在婚姻里,我以为做好妻子份内的事就是最大的贡献,但我没有,在他眼里,我家务做的不好,我不上进,我没教育好孩子,我一无是处,所以我也以为我就是如此,我忍受他的责骂,我努力去改,但依然得不到他的正视,我跟了他十年,9年没有性生活,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都能忍,可是我的忍让换来的是他的嫌弃,他有别的女人,甚至光明正大带到我家楼下…我选择了用跳楼来解决,可惜,老天不愿收我,让我又活过来今天站在这里为自己的生活讨个说法…”春莱的心里突然很平静,没有眼泪也没有撕心裂肺,她很平静的看了一眼刘一刚:“如果我说的这些是捏造事实,我愿意再次用跳楼赌注。在我被诊治的过程中,我没有得到任何他的照顾,相反,得到的是他带着孩子来跟我撇清关系。我曾还存有期待的心就那样破灭了,才明白,这个我曾誓死捍卫的婚姻,保不住了。”

在场的每一位工作人员都凝住了,空气也凝固了。

“我现在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分多少家产,只想讨回一个公正,是不是我这些年真的错的一无是处,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堪?真的什么也拿不到?活该跳楼!”春莱的声音明显加重。

法官停了一下,低头看着春莱律师递上去的资料,没多久抬起头:“被告刘一刚,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刘一刚怒目圆睁:“春莱,你给我弄这一套当初就应该摔死你!”

“注意,这里是法庭!”法官敲了一下手里的法锤。

“像她这样一个照顾不好家庭的人有什么可说的!”刘一刚指着春莱跟法官继续说道。

“既然双方达不成调解,现在基于被告情绪激动,暂时休庭,择日再审。”法官一锤定音。

春莱走出法庭,看到气急败坏的刘一刚,已经不像以前有种畏惧心理,而是没有表情的从他身边经过。

“你这个狗女人,休想拿到我一分钱,钱都是我挣的!”春莱听到刘一刚在身后大声喊着。

春莱不回头也不再争辩,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不理会不动于情,法院自会有判别。身边的律师跟春莱说道。

“谢谢律师。”春莱很客气的感谢刚才为她辩护的律师。

“这是我们律师应该为辩护人做的,我争取最大为你争取利益吧。”

“只要能离婚,分不分财产我真的无所谓。”春莱强调。

“你想证明自己是对的,不像他说的那样没用,就是看能分到多少财产。”律师冷静的提醒春莱。

“你如果能提供你们的共同财产,比如房产证,他的银行卡,凡是有你们俩名字,或者能证明是婚后财产的,我都要尽力为你争取。”

春莱听了不觉有些懵,没想到离婚居然这么麻烦。

“那下次开庭会是什么时候?”春莱问。

“不出意外是三个月或更长吧,看法院的受理速度。”

“哦。”

“所以这段时间我们需要更深入的调查你们周围的关系,你能提供的都尽可能提供给我,也是为你早日离婚做准备。”律师依然很严肃并看不出带有任何个人情感。

这是他们律师的职业习惯吧,春莱心里猜测。但一听到可以早日离婚,也就应允了律师要求。

春莱感到自己现在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以前那种关在笼子里的没有自由没有爱,无法正常呼吸的生活,她再也不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