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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自从住到老太太家春莱跟姐姐就很少时间见面,老太太的儿子和小孙子都回来了,说想跟他们好好聚聚,就让春莱休息几天,春莱自然也很高兴,没想到这样能连着休息几天。

春莱回到她和春芹以前租房子的地方,可是怎么开锁都打不开,像是里面反锁了,而春芹的电话也无法接通,只好敲门。

过了很久,才见春芹睡衣惺忪的声音:“谁呀,这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开门一看是春莱,不觉神色有些慌张:“春,春莱,你怎么回来了?”

春莱似乎并没注意到春芹的不自然:“干嘛呢?电话也不接,这么久也不开门!”说着直接就进来了。

刚放下包坐上沙发准备休息一下,却听见有男人的声音问:“谁呀”?春莱以为听错了,没说话,春芹站在一边却也没说话。

又是一句:“谁呀,春芹?”

这次春莱清清楚楚的听见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春芹的房间传出来。

“姐夫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春莱还若无其事的问道准备倒水喝。

春芹没接话,倒是问春莱:“你怎么不打招呼就回来了?”

“我是不是碍你俩好事了!”春莱喝了口水故意笑了。

可是刚准备喝第二口,却见一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短裤的男人出来了。

春莱一看,那并不是姐夫。

春莱手里的杯子顿时滑到了地板上,水溅了一地。

春莱一下子明白春芹的一系列不开门的动作。

“春芹,他,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春莱看着春芹满脸疑惑。

春芹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三个人都僵在那里。

也许是男人看出来了什么,很快又闪进屋里,穿好衣服,跟春芹说了句回头联系,就先走了。

“春莱,你听我说。”空气像是凝固了,好一会儿春芹才慢慢走到春莱身边。

“你想要说什么?说你有了相好的吗?”春莱面无表情的看着春芹。

“这才多长时间啊,你就耐不住寂寞了?不说你家里的男人,孩子你怎么去跟他们说!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春莱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我也不想,可是人家对我好,从没有一个男人像她那样真心实意对我好,你看,这些衣服,包,都是他给我买的,他说他爱我!”春芹说着拿出来一堆东西。

“给你买一堆东西就是爱你吗?”春莱看着那堆东西。

“他人品怎么样,有没有结婚,干什么的,你都知道吗?!我们都已经错过一次了,所以慎重一点好吗!”春莱有些生气的看着春芹质问。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春芹干脆撂挑子。

“当初你也觉得姐夫对你好吧,结果呢?”春莱又说。

“再怎样,也比你强!”春芹反驳到。

“春芹!你!”春莱气的瑟瑟发抖。没想到最轻易用嘴伤害自己的人居然是最亲的人:“为了这个男人,你可以什么都不顾吗!”

“我很清醒。”春芹说着就进了自己房间。

“那你了解他吗?”春莱追问道。

“我不想管那么多,只要现在开心就好。”春芹拉上被子把头埋起来,留下春莱颤颤的站在客厅里。

“你就打算这样瞒着?”春莱继续问。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回去!”春芹在被子里哽咽着。

春莱又坐回沙发上,低头不再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谁也不说话过了一天,到了晚上春芹收拾了东西。

“你要出去干嘛?”春莱看见春芹要走的样子。

“没事儿,我不是小孩子,出去几天。”春芹漫不经心的回道。

“自己吗?”春莱接着问。

“跟那男的一起。”

春莱不再说话。

临走,春芹嘱咐道:“这几天你照顾好自己。”

春莱没有吱声。她不知道春芹这样下去会怎样,看着春芹离开的背影,春莱不忍叹了口气。

想想很久也没跟父母通话了。春莱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一听是春莱的声音,妈妈来劲了:“春莱吗?你现在怎样?听你姐说你找到了工作,现在做的还不错!”

“嗯,还行。”春莱简单的回了一句。

“那我和你爸就放心了!”春莱妈妈依然很兴奋。

“你和你姐现在都住一起吗?”

“我基本是在客户家里住家,现在很少见到姐姐。”春莱迟疑的说着,不知道要不要把春芹的事跟妈妈说。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就像春芹自己说的,她有自己的权利选择什么样的生活。

“妈,我没事了,你和爸爸放心吧。”春莱吐了一口气,之前的焦虑紧张突然一下子放松了。

“好的,春莱,如果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想回来就回来,我和爸爸一直在。”妈妈柔声在电话说道。

春莱听了,不自觉眼泪又滑下来,这句话她从哥哥去世之后一直等到现在。她开始相信现世报,因为一直在父母那里没有得到关爱,所以等到了自己有孩子她也一直没有正确的方法教育孩子,除了吼叫,殴打,就是冷暴力,以致现在儿子跟自己一样,想逃离,甚至不愿意再看到自己。尽管她也曾倾心倾力在儿子生病的时候没日没夜的照顾他,尽管她也曾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哄他入睡,尽管…

但现在才知道,孩子在意的更多的是长大后父母对自己的态度。但春莱跟自己的父母一样,都没有保护好自己孩子的心灵,让他们在惶恐中越走越远,以致根本不想再回头。

春莱嗯了一声,谢谢妈。便很快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