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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因为一个孩子的到来,春莱忙的几乎无暇去想春芹的事。因为不太懂英语,每次都是听老太太和小朋友一起讲,她像听天书一般等着老太太翻译好她再照做。一开始还能适应,可是没几天老太太也因为照顾这个小男孩生病了,春莱忙的更加了无头绪,白天一边照顾老太太,一边照顾小男孩,晚上还要担心小男孩是不是踢被子一直在旁边守着,只有白天趁他俩都睡着的间隙春莱才敢稍作休息。这些对春莱来说并不是问题,而是跟小男孩的交流完全靠手比划,因为老太太也生病了,没有办法时时都能把每一句话每一个需求翻译,小男孩只有很着急的时候才能简单的蹦出几句蹩脚的中文。

老太太不愿意吃外面的快餐,春莱又忙着把饭做好,再按照大小量分两份,虽然累了些,春莱却觉得日子顿时充实了起来,根本没时间去想乱七八糟的事和坏情绪。老太太还给她加了工资,春莱也做的更加卖力。她下决心等老太太好了就跟她学英语,小男孩喜欢吃西餐,她再趁每周的休息时间去报个西餐学做甜品之类,这样就不用每次订外卖了。老太太曾说过,人呀,要活到老学到老,不能止步不前。春莱记在了心里。曾经,她也以为有了男人就是靠山,不管男人怎样,都应该养活自己,可是曾经,她不知道,男人之所以愿意养一个女人,都是有条件的,没有谁完全是谁的依靠,没有一座靠山是永远毅力不倒的,如果有,那座靠山也一定是自己。

终于老太太和小男孩都好起来了,老太太除了画画写字之外,也带着小孙子一起讲讲故事,带他出去听听音乐会或看画展,每次春莱都跟着一起,每一次出门对春莱来说都是一场精神的洗礼。她从没有去看过画展,也从没有带自己儿子去过。她从来不懂去欣赏音乐,之前也从不知道带儿子去感受音乐里的美妙。她只会跟着男人的节奏,就是让孩子好好学习,不听话就是吼,再不听话就是打。她看到老太太在面对小男孩无理取闹的时候多是柔声细语,想办法想小朋友安静下来,然后两个人又轻松的在一起有说有笑,在春莱的回忆里,跟自己儿子的相处很少有这样温馨的场面,也许因为缺爱,春莱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儿子身上,也许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爱,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如何爱人,也不知道如何爱自己,她只是把父母,把丈夫对自己的态度又重复延续到自己孩子的身上,她以为每个母亲也都是这样过来的,在大人与小孩的的世界,不知不觉春莱就跟她自己的父母一样,永远是大人说得对,孩子永远没有话语权,大人的情绪可以随意随意发泄在孩子身上,不管孩子是否能承受,只要自己发泄完了就行。春莱越是这样想着,心里对儿子的思念就加深了一些,也渐渐明白自己养了十年的儿子不愿意再跟自己一起生活的原因,倒是心里充满对儿子的愧疚,不应该再把父母对自己的情绪又延续到自己孩子的身上。

想想,还要用死来结束这一切之前自己无法掌控的生活,春莱也开始觉得曾经的自己真是糟糕透了,自己都要嫌弃了,何况一个要天天养活自己的男人。于男人而言,谁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就算没有很多能力但至少看上去不让人那么生厌,特别是一个一直在进步的男人。这样想着,春莱对自己男人的恨也减少了一些,反过来,倒是春莱一直认为男人可以养活自己而放弃了所有可以进步的机会,而任其发展。毕竟,从古至今,社会一直在发展,何况人的思想。春莱越想着越觉得无地自容,改变的种子开始在她的体内发芽,她也要自己跟得上社会的脚步,而不想再做井底里的原始人。

也许是小男孩在国外生活习惯了,隔三差五就会生一场病,春莱担心总是吃药输液对他身体不好便打听到了中医,尝试帮他做些小儿推拿的理疗,渐渐的,做的次数多了,春莱也学会了一些,时不时在家里给小男孩做一做,不曾想倒是起了一些作用,小男孩脾胃渐渐好转,面色开始红润起来,胃口也好了起来,粥和面条也不再排斥,春莱又慢慢熬一些骨头汤,一点一点喂给他喝,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小男孩精神各方面都在恢复正常,老太太又张罗给他找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