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前所未有的疼,自心尖到心房,痛的让他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乖,睡一会儿,很快就好了,有我在,别怕!”
神明的声音仿佛从鸿蒙中而来,撞开虚碎的时空,在悠长的时间纬度上无尽的穿梭。
朦胧却又清晰,亘古绵长而又短暂刻骨,最后炸开一朵绯艳的花,并盛开在灵魂之上。
他的冰凉凉的掌拂过她的眼睛,连同泪水掬在手心,黑暗卷席过来,连今闭起了眼,苍白的脸毫无血色,陷入沉睡后比一具尸体还不如。
神白看向了现场的另一个人,中年男人显然还没有从神白的倾城容颜中醒过来,那张黝黑粗糙的脸露出恶心的痴迷的神色,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失败的雕塑作品。
“是谁让你做这件事的?”神白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听不出任何情绪。
“算了,不问了,我直接搜魂吧!”
说完,他的手指包裹一团光亮,点在了中年男人的眉心处,光团没入灵识之海,以摧枯拉朽之势撕扯对方的灵魂,并把一片片支离破碎的记忆拼接成画面。
对普通的凡人搜魂,只要魂魄稍微弱一些,可能直接就把灵魂给掐灭了,然后致使这个变成痴呆。
不过神白还是很小心的,让这个人一辈子痴呆,倒是便宜对方了。
这人如此伤害连今,他怎么可能轻饶!
中年男人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却感觉浑身烈火浇身,他两眼看不见,身体轻飘飘的,可总有一种被无数把刀凌迟了的撕心裂肺的痛感。
一堆乱码一样的记忆被聚拢起来,又出现在神白的脑海里,看着这些记忆,神白手一伸,从中年男人的口袋里掏出手机。
手指点开一串号码,神态自然的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被接通。
“事情办完了?”
电话那头出现了一道压低的男声,隐约之间还有咳嗽之音。
“你完了!”神明作出宣告。
“什么?”
“放心,你们都会有很好的归宿的!”
电话挂断,神白咧开嘴巴一笑,艳绝的容貌染上尸山血海的血腥气息。
所有参与到伤害连今的行动中的人,他都会让地狱降临!
神白手一招,中年男人已经浮在了半空中,打了一个响指,他身后出现一副绞刑架,铁蒺藜般的缚绳捆住了他,无数根尖锐的刺扎入他的体内,中年男人每挣扎一下,那些刺便勾住他的皮肤和肌理,像钝刀割肉一般,反复磨挫。
“你很快就会有同伴了!”
话音落,他已经移到了一座豪华的公寓内。
这座屋子装修的十分豪华,针织地毯、真皮沙发,多宝格上遍布古董,红木家具闪耀着暖红色的光,就连一幅壁画都是某著名大师的真迹。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酒红色睡袍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时不时咳嗽一声,身前的茶几上有果盘和没吃完的药。
他看到客厅里突然多出来的人,惊讶的呆愣了片刻,他先是看到对方华丽的长袍,接着看向了隽美如画的神白的脸,和所有人一样,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张高贵冷艳的脸。
神白手一挥,打碎了神仙的滤镜,穿睡袍的男人才如梦初醒般眨眨酸涩的眼。
“你...”男人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什么,“怎么进来的?”
“别说话!”
神白冲着对方微笑了下,手上动作却不间断,再一次的进行搜魂。
记忆被神白轻轻松松找到,看到头脑里的画面,神白的眼眸闪了闪。
“原来俞道平让你做的这件事,他胆子真是足够大啊!”
神白撤了手上的动作,那位睡袍男瘫软在地毯上,腰直挺不起来,只能无力的哼哼。
看着地上的一团瘫肉,神白目露嫌恶,但还是将他拎了起来,仿佛拎一头猪那样,重新瞬移到废弃的化工厂内。
神白前后离开不过一分钟,绞刑架下已经稀稀拉拉的滴落了一滩污红色的血,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夹杂生涩的铁锈气息和霉味,总有一股不真实的荒诞感。
依照中年男人的套餐,神白又另置了一处绞刑架,他把睡袍男也挂了上去,以铁蒺藜束缚住。
接着,他用睡袍男的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并发到了俞道平的手机上。
正在小口喝粥的俞道平感觉手机震了一下,他放下小碗,点开短信,霎时,那张晦涩黯淡充满效果刺激的血腥图片映入他的眼帘。
俞道平的手稍稍一抖,但还是稳住了心神。
他对着一旁专心打坐的薄英道:“你看一下,一张照片。”
薄英眼眸开了一瞬,手指勾了勾,手机飞到她的掌心。
“这是...”薄英的脸色不太好,“被他发现了!”
俞道平大概也猜到事情暴露了:“现在怎么办?对方对报复我吗?”
薄英冷眼瞧着对方,渐渐地,露出狂虐的笑:“你怕死吗?”
“废话,如果不怕死,为什么要追求长生!”
薄英迅速给出对策:“那好,咱们不妨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