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其实我......”
裴景文的告白还未开始,就迎来了结束。他看着宋静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在他的怀里滑落摔倒在地。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他来不及反应。
裴景文大惊失色,扶起已经昏迷的宋静容,定睛一看发现她的嘴唇发黑,有明显的中毒之相。
“公主?公主!”他大喊着,呼唤着宋静容。
是陈妃吗?是陈妃害了永乐公主吗?
裴景文知道现在不是去找罪魁祸首的时候,他抱起宋静容火速奔向尚医院。
去尚医院,有两条路可选。
一条是走御花园,但那里人多眼杂,宫人看到裴景文抱着昏迷的宋静容,必然会谣言四起。
另一条要绕远一点,途经君子阁。
此刻,宋子晋恰巧坐在二楼远眺,见到阁外有一人影匆匆向此奔来,他警惕的飞身出院,想要确保他与叶梦纯的安全。
叶梦纯紧随其后,一同走出了君子阁:“什么事?”
待那人影清晰的出现在二人面前后,叶梦纯立时慌了,提裙追了上去。
“静容,静容她怎么了?”
裴景文不认识叶梦纯,冷冷的回了句:“她可能是中毒了。”
叶梦纯又不会功夫,自然追不上裴景文的脚步。她拼命地跑着,过桥时摔了个跟头。
宋子晋赶来,扶起叶梦纯,一脸担忧的责备道:“你冷静一点,若真的是中毒。你在不在她身边,都不影响她死不死。”
叶梦纯愤怒的推开宋子晋,怒道:“你会不会说话,她是我姐妹,我关心她不是很正常的吗?”
宋子晋摇摇头:“我希望你以后除了我以外,不要再关心任何人。”
叶梦纯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她是个女人。”
宋子晋抹去了叶梦纯脸上的灰尘:“女人也不行。”
叶梦纯懒得理会什么醋都要吃的宋子晋,一脸严肃道:“静容不知道遇上什么事了,我得去她身边守着。夏月说的没错,那个裴景文果然废物,我必须马上通知夏月,让她来保护静容。静容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听到叶梦纯要走宋子晋面色一白,紧紧扣住叶梦纯的手腕,不让她离去:“你不准去。”
叶梦纯这下真的被惹火了,她吼道:“宋子晋!你如果不想成为我最讨厌的人,就把手给我放开。”
见叶梦纯发怒,宋子晋真的放开了自己的手,露出了孩童般委屈的表情:“那你记得回来,我会一直等你。”
叶梦纯敷衍的点了头,往裴景文消失的方向跑去了。
柳夏月得知宋静容出事了,连声招呼都没打,就从东宫来了尚医院。
叶柳二人一见面,对着裴景文就是一顿数落。
柳夏月十分自责,指着裴景文道:“我就不该让静容选你当侍卫!”
裴景文此时才知道,是柳夏月推荐自己成为的公主护卫。他的表情变得狰狞,似乎比柳夏月更愤怒,更自责:“为什么?为什么推荐我?”
柳夏月被问得一愣:“啊?”
“你不知道我蠢吗?你不知道我的武功不好吗?你不知道我是裴家最傻最无用的人吗?你为什么还推荐我做公主侍卫?你把公主的安全置于何地?你难道希望看到的就是公主今日的下场吗?”裴景文靠近柳夏月,一句句的逼问,问得柳夏月哑口无言。
叶梦纯在旁冷哼一声:“有意思,你这个罪魁祸首倒是一肚子委屈了。”
尚医院的太医们对此毒没有办法,只能用催吐针灸等常规治疗,暂时让宋静容体内的毒素稳定下来,不殃及性命。
“此毒是什么毒?”无视互骂互殴的柳裴二人,叶梦纯单独拉一位太医去了安静之处,询问宋静容的病情。
太医无法给出准确的说法,只能凭着经验给些他的猜测:“依老臣所见,应该是花草之毒。但具体是什么花草,就不得而知了。”
一旁的裴景文听后,推开纠缠他的柳夏月,走过来道:“是陈妃所为。”
叶梦纯立刻否定了他的猜测:“陈妃恃宠而骄,宋玉明嚣张跋扈。想要修理一个不得宠的公主,犯不上用下毒这种容易让人抓到把柄的办法。她入宫几十年,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柳夏月凑过来:“那是何人?”
叶梦纯低头思考了会儿:“下毒这种事儿,一定是身边人所为。封了永乐宫,从她的贴身侍女太监们查,定有收获。”
她们三个人自然是没有资格查问宫人的,但架不住柳夏月功夫好。只用了一个时辰,她就将所有永乐宫侍奉的宫人,逮进了君子阁。
一共十个人,六个宫女,四个太监。
他们都被蒙着眼,堵着嘴,五花大绑的按在地上。
叶梦纯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上面。柳夏月从旁瞧着,觉得她的气势一点也不输当今皇后。她一直都觉得,叶梦纯体内有股强大的戾气,而今日就是要爆发的时刻。
叶梦纯看着地上的人,神色慢慢变得阴冷:“一人只有一次机会,若让我听出是假话,我向你们保证,你们的人头会立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