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入赌场。
里面人声吵杂,赌徒们只顾输赢,倒是不会引起注意。
看着台上婀娜多姿的舞女和倾注千斤酒的池子,宋玉轩的脸冷下来:“你们裴家还真是会享受,酒池肉林也不过如此。”
宋子晋环顾一圈:“难怪裴家丧了这么多儿子也不敢去京城讨说法,原来是怕更多的事情暴露。”
裴景瑞被说的心烦:“你们两个是来专门挖苦我的?正事不干了?”
二人回头看他:“你还在呢?”
裴景瑞有点恼怒:“不然呢?”
虽说有裴景瑞跟着,可以很快的接触到裴家的私库。
可这人会不会中途叛变,可就不好说了……
裴景瑞看出他们的顾虑:“你们不就是不信任我吗?那我出去,等你们的好消息。”
他扭头就走,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
宋玉轩与宋子晋没把他的情绪放在心上,凑近赌桌,研究如何接近私库去了。
裴景瑞走出赌场,长长的吐了口气,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
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裴府门口。
爹娘……
他傻傻的站在门前,想进又不敢进。
如何解释自己消失了这么久?
又如何交代,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他们会接受我吗?
正在他陷入苦思,不知所措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爽朗的声音。
“是瑞弟吗?”
裴景瑞猛的抬头,看到裴景逸正骑马向他走来。
“逸哥!”
裴景瑞的心难以平复,被亲人认出来,可要比他主动相认,舒服多了。
裴景逸跳下马,一把抱住了裴景瑞:“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裴景瑞的眼有点湿润,他果然想的太多了,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人。知道他还活着,肯定是高兴的。
裴景瑞抹了把含泪的眼睛,激动道:“逸哥,大伯、父亲和母亲都还好吗?”
裴景逸笑道:“好!他们都很好!知道你平安无事,他们一定很高兴。走,我带你去见他们。”
裴景瑞握了握拳,紧张又激动的心情让他身子有些发抖。
他卸下防备,紧跟裴景逸的脚步走进了裴家。
赌场的玩法很多,宋玉轩与宋子晋都不是行家,混进其中,几乎把所有身价都赔进去了。
宋玉轩觉得头疼,瞥了一眼宋子晋:“你真的没钱了吗?”
宋子晋将钱袋丢给他:“你自己不会看?”
宋玉轩想起赌神叶梦纯,叹了口气:“虽说那女人,话多,自以为是,奢靡浪费。但……跟钱有关的事,没有她解决不了的。”
宋子晋回过神来:“你该不会是在想梦纯吧?”
宋玉轩挑眉:“是啊?怎么了?不行吗?没听柳老爷子说嘛?没有三媒六聘,就是没关系。我想她,与你何干?”
宋子晋气的将手边的筹码丢向宋玉轩,对方轻松闪躲,筹码落到了中央的大酒池中。
一瞬间,赌场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宋子晋。
宋玉轩吓了一跳:“怎么了?”
几个人高马大的管事,冲二人走来。
“是你们要赌自己?”
二人有点懵,对了个眼神。
宋子晋上前一步问道:“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想问阁下,赌自己是怎么个赌法?”
管事的大笑两声:“原来是白板。”
他这一笑,引得赌场里的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还敢问规矩?”
“就你们这样的傻帽,怕是得横着出去!”
几声嘲讽后,宋子晋更加确定要玩这个赌自己的游戏了。
裴家到底有多少乌糟事,一试便知。
管事见宋子晋一副贵公子模样,知道这是一条大鱼,下意识舔了舔嘴。
这俩一看就是上等肉票,管他白板还是神龙,先带下去再说!
管事笑道:“这位公子,所谓赌自己,就是把自己作为赌注,闯我们赌场的三兽关。”
宋玉轩有些不安:“三兽关,那是什么东西?不会是要跟老虎狮子熊打吧?”
管事摇了摇头:“这怎么会呢!人怎么能打得过猛兽呢?”
此时,正向此赶路的柳夏月打了个大喷嚏。
他们此行的目的又不是为了赢钱,若不能接近私库,那这场赌博可就毫无意义了。
宋玉轩问道:“赢了有什么奖励,输了又有什么惩罚?”
管事扬起下巴:“若你赢了,一箱黄金相送,并且还有机会跟我们大老板赌一局。若你连我们大老板也赢了……”他转身指了指一扇非常显眼的朱红色大门:“就可以带走金库所有的东西。”
金库?
二人对视一眼。
有点意思!
虽然不确定是否这就是裴家的私库,但确实值得一探究竟。
宋玉轩问道:“若是输了呢?”
管事的眼睛流露出恶意:“若是输了,那就是生死有命了,得看大老板怎么处置你们。”
宋子晋估摸出来是个什么套路,点头:“好,我就会一会这个三兽关。”
宋玉轩拉住他:“莫要逞强!”
宋子晋白了他一眼:“你不讨好你的柳老爷子了?”
宋玉轩果断松开手:“输了,我也不容你!”
宋子晋叹了口气。
重色轻友的东西!
虽然,自己也没资格说他。
“那小子真的答应了?”
“这是要钱不要命啊!”
“我还没见过有人能活着走出三兽关呢!”
“我要去看!”
“快别去了,我上次去看,吓得好几天没敢出屋,肠子都从肚子里拽出来了。”
从众赌徒的吵杂声中穿梭而过,宋子晋非常平静。
跟在管事身后,二人穿过一条昏暗的走廊,走进了一个如同鸟笼般的地方。
宋子晋不屑的看了一眼笼中人:“面目可憎,被称为兽也正常。”
那笼中人听到宋子晋的话,真像个失智的野兽一样,疯狂的冲着笼外嘶吼。
宋子晋见他这副模样,眼神有点微妙,像是勾起了他的回忆,让他久久不能回神。
管事唤道:“公子,公子?你若是怕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宋子晋猛然惊醒,摇了摇头:“无妨,开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