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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栾云翳

“不要!”

势如破竹的灵力径直砍下。

逼人的气韵,震枯了四方的花草,手起刀未落,一道震颤,断剑停留在了贺长旗头顶。

声嘶力竭地哭哮,唤醒了丧失理智的白墨染。

霸道无比的强劲灵力,化为隔山打牛的寸劲,没有伤到贺长旗分毫。

但却在他的身下,劈出了一道深十尺的坑。

“如果长旗出了事!我拼了命,也会杀了你。”

捂住了心如刀绞的胸口,温热的泪珠,无声无息地滚落下面颊。

白墨染颤抖着手掌,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

“蓝盒子里的药煎给他吃,如果以后买药缺银子了,来鬼门关找我,我拼了命也会凑给你,但请你务必,爱护好自己的身子。”

断剑回鞘,冷风淡泊,满眼泪花的白衣少年,消失在了墨长歌眼中。

西部的小街异常喧嚣,白墨染躲在川流不休的人群中,大哭一场。

往日的回忆,就如同一把插在心头上的尖刀,不拔它会痛,拔下却会死。

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积蓄,买来两壶秋露白借酒消愁,颓废的白墨染已经完全找不到努力的理由。

“山本无忧,为雪白头,水本无愁,因风起皱。”

喝醉了的他微红脸颊,像是疯了一般在小街上狂笑起来。

见到了男人就喊大哥,见到了女人就喊大嫂,疯疯癫癫的他晃悠着轻挑地身子,一步一步地走进了万兴酒楼。

“老孙!上次你说的财路,我接了。”

酒楼里吃饭的客人,顷刻之间,把目光都投向了大吼的白墨染。

面红耳赤的孙掌柜,赶紧把他拉到楼上的客房。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外面人多耳杂,你不要命了。”

神志不清的白墨染,一头扎进了孙掌柜的怀中哭诉起来。

“老孙我要银子……要银子。”

看着他这副可怜模样,老孙也没有再多言,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给他。

“先去鬼门关口,找到一位蓝衣公子接信,然后再找到图纸上标记的小屋,敲两声门,对上图纸上写的暗号,一手交信,一手拿钱。”

先是杀人,再是送信,短短的一天里,白墨染已经是第两次走向歧途了。

他摸着良心,问自己的底线在哪里,可良心却告诉白墨染,他的底线,向来都是墨长歌。

“好。”

接受委托后,白墨染按照章程找到鬼门关口的蓝衣公子接信,这一切比他预想的要容易很多。

打开图纸,在追寻标记的接头地点时,他迷糊的酒劲也慢慢过去了。

回忆起了今天救墨长歌的事,他的后背却感觉到一凉。

昨晚药铺的桌子上一共放了两个盒子,一个红,一个蓝,幸好崔永那个傻子不分左右,说着左边的蓝色盒子,可却指向了右边的黄色盒子。

白墨染也是分不清黄蓝的色盲,在崔永骑上小毛驴走后,店里来了位客人,正巧提到了盒子的颜色。

感觉到大事不妙的白墨染,连忙翻出店里的记事簿,找到了买药人家的地址,想要把放错了的药换回来。

可谁曾想,买药的人竟然是墨长歌,如果不是他和崔永身上都带点毛病,今天必然会酿成不可挽回的惨剧。

但一提起分不清蓝绿,白墨染就感觉到很是无奈,从前的他可没有这个毛病。

在三十年前,他受了一次重伤,昏迷了好几天,等到再醒来的时候,眼睛不仅分不清蓝绿,还多了透视物体的能力。

但透视的能力,他很少用,因为需要聚精会神,而且还十分消耗体力。

按照着图纸上标记的路线,白墨染找到了接头的地方,他慌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布蒙住脸,轻声敲了两声门。

“两只黄鹂鸣翠花。”

听见了接头暗号,里面的人悄悄打开一个门缝。

“一行白鹭上西天。”

对上了!激动无比的两人握手叫好,贼眉鼠眼的白墨染再次环顾四周,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悄悄交给接头人。

紧张和刺激一并涌上心头,可兴奋得他还没等收到银子,蹭蹭蹭!的三个人影,就从房檐上跳了出来。

“早就听闻,鬼门将白墨染私送信件,今天可是逮到证据了。”

咔嚓一声,枷锁就拷住了白墨染,他一下懵了,早就听说?

可我今天是头一次干啊,都说常在岸边走,哪能不湿鞋,可我这刚上岸,难道就碰到海啸了?

两个衙役,把白墨染押进了鬼司府的大牢,一个不留神,他就吃上了牢饭。

一个馒头,一盘咸菜,隔壁的犯人都在抱怨着猪都不会吃,可白墨染却狼吞虎咽地说,吃不够。

仔细算算,他这几天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咳咳……”

听到了身旁的咳嗽声,白墨染才发现这小牢房里除了自己,还有个撅着红屁股的小白脸。

“我说怎么有两个馒头呢,差点给吃了,小兄弟,你这是刚挨完板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