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骁坐在桌前,笑呵呵地抿了口茶。
陈玄轻轻抱着襁褓,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点在小家伙的眉心处。
大黄庭真气一丝一缕地灌入她的经脉之中。
“分明是怀胎九月而生,为何会有先天不足之症?”
陈玄收回手指,眉头一挑。
哐嘡。
徐骁扔下茶杯,两步跨到陈玄身前。
“府医还道她脉象平稳。”
“若非我以道门真气探查她的经脉,兴许也会被她的脉象欺瞒过去。”
陈玄将襁褓递给徐骁,自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倾倒出一颗淡青色的丹丸。
真气运至掌心,丹丸悬空,化成一团温热的幽绿丹液。
“此后每一年,都须遣人上武当山取丹。”
陈玄一指轻点,空中出现一只金色蝴蝶,绕着襁褓中的徐脂虎翩然飞舞。
小家伙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蝴蝶,蝴蝶轻点她的鼻尖,她便咯咯笑了起来。
陈玄趁着她张嘴,将那丹液喂了进去。
小姑娘服下丹液,愣了愣,正要号啕大哭,却见那只蝴蝶将要飞走,顾不上哭,连忙伸出双手去抓。
蝴蝶消散于空中,徐脂虎眼皮渐沉,双手一坠,就此呼呼睡去。
“她这病症何时才能痊愈?”
徐骁轻轻刮了刮徐脂虎的鼻翼,小家伙呢喃一声,用小肥手推了推徐骁的手指。
“少则十年,多则二十年。”
陈玄也觉得诧异,方才徐脂虎所服丹药是抱朴子内卷中排名第五的饵丹,将死之人服之,可逆活数载。
可徐脂虎服下丹药后,病症仅仅减轻了小半,却并未根除。
“二十年?到那时,恐怕我已半截身子入土了。”
徐骁摇了摇头,用襁褓掖好的徐脂虎的肉脚。
陈玄思忖片刻,忽然笑着看向襁褓中的徐脂虎。
“借一副纸笔。”
徐骁看了看门口立着的婢女,后者会意,连忙踏着小碎步去取了纸笔。
陈玄握笔,洋洋洒洒在纸上写下千余字。
“待她五岁之后,可依此功修习,兴许可以补足不全。”
徐骁抱着襁褓凑近一看,却见纸张最右侧写着五字——易筋锻骨篇。
这门功法源于射雕世界,陈玄参照《大周天行气法》与《大黄庭》中的法门,修改许久,让这门功法筑基洗髓的功效更加显著。
徐骁笑呵呵地点头,再次看向门外婢女。
“快用饭了,你去听潮阁请邓少侠前来。”
婢女匆匆离开。
“邓太阿与吴家剑冢?”
陈玄双眼微眯,好奇地问道。
嘎吱。
里屋的门开了。
赵玉台自屋中走出,瞧了瞧桌上雪白素纸,伸手接过襁褓。
“邓太阿有吴家的血脉,不过却与剑冢相看两厌。
剑山之上,他差点饿死,小姐让我给他送了一顿饭。”
赵玉台抱着孩子走进了里屋。
陈玄恍然,难怪李淳罡曾言邓太阿的剑有一股吴家剑冢的枯朽味儿,原来他本就是吴家后人。
……
五年后,武当山玉柱峰。
“陛下已定下了大略,先攻西楚,再灭东越与南唐。”
徐骁一身甲胄,独坐在竹屋外的崖边。
陈玄自屋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