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骁面色一喜,径直冲入产房之中。
“当真是个儿子!”
吴素面色有些苍白,不过脸上却充满笑意。
徐骁从赵玉台手中接过襁褓,也不顾那孩子身上的血腥味,竟是对着那皱皱巴巴的脸亲了一口。
陈玄立在屋外,瞧了瞧那棵生的极其繁茂的梧桐。
“梧桐落凤。”
陈玄喃喃。
徐脂虎悄然来到陈玄身侧,小姑娘捡起一朵淡紫色的梧桐花,对着陈玄笑了笑。
“陈道长,李叔叔也是这么说的,他还给弟弟起了个名字,好像叫做……徐凤年!”
徐脂虎望向院外,她将那朵梧桐花抛了起来。
陈玄笑了笑,轻拍养剑葫,龙渊飞掠,将那朵梧桐花载着,送往武当山。
“多谢道长。”
小姑娘有模有样地学着打了一个稽首。
陈玄莞尔,一指点出,点向梧桐苑屋檐一角,一张黄符飘然飞至,贴在了屋檐之上。
一张厌怪符,破尽天下邪祟。
陈玄这才笑着看向徐脂虎。
“脂虎,你的功法练得如何了?”
徐脂虎双眼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满脸堆笑。
“那功法太难练了,每日都要静坐一个时辰,坐的我腿都麻了。”
陈玄摇了摇头,又是一指点出,遥遥点在了徐脂虎眉心上。
大黄庭真气灌下,徐脂虎却习以为常,只是立在原地,闭上双眼。
十息之后,大黄庭真气已然在徐脂虎经脉中运行了七十二周天。
“这一次的真气运行,似乎与以往不同。”
徐脂虎睁开眼,用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看向陈玄。
陈玄有些诧异,此前他为徐脂虎梳理之时,用的是易经锻骨篇的法门,今日则用的是大周天行气法。
他本以为徐脂虎会察觉不出,毕竟这小姑娘连每日必行的打坐都能浑水摸鱼。
“脂虎,你还记得方才真气运行的关节吗?”
陈玄揉了揉她的脑袋。
徐脂虎闻言愣了愣,接着点了点头。
“约莫还记得六七成。”
陈玄笑了笑,心中起了收徒的心思。
他看了看笑着自房中走出的徐骁,缓步迎了上去。
“恭喜徐将军喜得贵子,自此北凉军后继有人矣。”
陈玄抖了抖衣袖,一把桃木剑缓缓飞出,悬停在徐骁身前。
“这把桃木剑,是我仿着吕祖法剑所削,又经李淳罡亲自开锋,单以锋锐程度而言,尚且不及剑评之上的名剑,但论及降妖除魔,却是一等一的神效。
陈某人身无长物,也只有用此剑充当贺礼了。”
徐骁笑呵呵地握剑,此剑温和,全无杀气,即便是在徐骁手中,也乖巧的紧。
陈玄又自袖中取出一根糖葫芦,递给了徐脂虎。
“快去看看你弟弟吧!”
红衣小姑娘一把抢过糖葫芦,便风风火火朝着产房去了。
“徐将军,吴素母子虽然平安,但离阳已然与将军撕破了脸皮,恐怕不会就此收手。”
陈玄双眼微眯。
徐骁沉默不语。
听潮阁顶上,李义山再落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