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将双手放在脑后,就这样仰着头朝着北方而去了。
“陆师叔祖,您要去往何方?”
青年道士好奇地问道。
“去真龙陨落之地见一见斩去真龙之人。”
陆沉一步跨出,瞬息至小镇栅栏外,他轻声呢喃,可声音却落在了神诰宗山门之外。
……
一人独行时,只觉得旅途漫长。
两人同行于山水之间,却有无穷乐趣,光阴飞逝而不自知。
一日匆匆而过,夜幕再至。
陈玄与宋雨烧行在荒山野岭之中,此地距离剑水山庄已然不远了。
今夜月明星稀,天地之间银辉洒落,溪涧波光粼粼,行在山间小路之中,隐约可听见窸窣风声。
“陈老弟,若是你御风而行,三百里之地需要多少光阴?”
宋雨烧抬起头,望了望那轮皎洁明月。
陈玄下意识地将手探向腰间,这才想起来养剑葫不在身上。
“还是不说的好。”
陈玄笑了笑,并未给出确切答案。
“莫不是其中牵扯到了什么师门隐秘?”
宋雨烧看似是心有疑惑,实则是在出言相激。
“三百里须臾而至,不费吹灰之力。”
陈玄望向不远处的那座山巅,却见到了一座破庙。
宋雨烧闻言愣在原地,如遭雷击。
“山中破庙,村中老井,都是是非之地啊。”
陈玄望着那犹如实质的浓郁阴气,笑了笑。
宋雨烧终于回过神来,同样望向那座破庙。
“实不相瞒,此前我也未走过这条道,不过倒是有不少传说,说这山中有鬼怪食人心肝。”
“即便真有鬼怪也无妨,正好试试这把照妖镜。”
陈玄说完,便从怀中取了一面刻着八卦之象的铜镜。
宋雨烧装作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却也没瞧出什么门道来。
“总算是寻到了。”
北方的天空传来一道清澈嗓音。
陈玄与宋雨烧一齐抬头,却见一道雪白剑光由北而至。
“魏晋?你怎么来了!”
陈玄有些惊喜地望向那把剑上的身影。
长剑须臾而至。
魏晋跃下地面,将长剑挂在了腰间。
“阮师兄让我将此物还给你。”
魏晋僵硬的面容上挤出一丝笑意,他看了看宋雨烧,装作在怀中摸索的模样,从玉佩模样的方寸物取出了那枚幽绿养剑葫。
“阮前辈竟是还挂念着此事?区区俗物,如何比得上生死情谊?”
陈玄笑了笑,并没有接过。
“不要葫芦,总得要酒吧?”
魏晋似笑非笑地望着陈玄。
陈玄一把将葫芦夺过,打开塞子便饮了一大口酒。
“好久没喝好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