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的确生病了,红眼病后悔病欠打的病。
赵德芳依照礼数,先找晋王府蹭饭。
“烦请通报一声,四皇子为三代王送礼。”贺令图引着两百人护送到晋王府,拱手与门卫禁军说道。
赵德芳举目打量,晋王府修的好啊,好就好在他看不出有什么好,只觉着雄伟威严几可与皇城比肩了。
不多时,越国夫人强颜欢笑出门来迎接,口称:“四哥儿,你三叔病了。”
“刚听说,无妨,三叔身强体健,吃顿好的就痊愈了。”赵德芳送上薄礼,“给三叔四叔都没准备礼物,三婶娘处却不可少了,”而后偷偷道,“收好,虽不算珍贵,但世所罕见,可莫要三叔拿去送别人。”
越国夫人柳眉一蹙,这孩子该不会……
“这是香水,放在会客厅,千万别带着,最多熏一下衣服,若不然会有害健康,”赵德芳介绍,“这是个水杯,你瞧,是不是透露着一股子蓬勃的生机?收好,旁人可享受不起。”
他说的是那位据说很受宠爱的李夫人,但又没有明说,越国夫人只好叹口气收下了礼物。
只是她告诫:“要少些牢骚。”
“是,三婶娘自忙,我去看看三叔,他得请我吃饭。”赵德芳说道。
晋王府上下彼此目视。
你还敢来晋王府吃饭?
有何不敢?
赵德芳不但要在晋王府吃饭,他还要问赵光义要人。
躺在卧榻上哼哼唧唧装病的赵光义眯着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四皇子,心里在算计,我若是一跃而起,摁着这小儿一顿打,会不会气死他?却不料,赵德芳进门长揖,道:“三叔,救命啊!”
赵光义哼道:“三叔生病了,病得很厉害,哪里能……咦?你惹了什么祸?”
赵德芳叹道:“哪里敢惹祸,只是一路上行来,总觉着后背发凉,想必是什么北汉的刺客,南唐的杀手,侄儿吓得小心肝普通。没法子,只好求三叔,你送我三五百个军卒,要以一当百的那种。”
赵光义一跃而起:“你说什么?”
“嗯,我是来要人的,三叔,你武艺高明,尚且出行则三五千人来保护,何况侄儿一个小孩子。”赵德芳往地上一坐,撒泼打滚,“大内的高手,侄儿不能要,那是朝廷的。可三叔这里就不用管那么多了,”说到这,这厮理直气壮道,“谁让你是我三叔呢,你不疼我谁疼我?你不给我安排保护的人马,我找谁去?”
呼延赞目瞪口呆,贺令图毛骨悚然。
可赵光义却觉着别扭,这似乎,好像,昨天晚上他撒泼打滚的时候,也是这么个德性?
可他不能给这小子给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