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熹微晨光把天空撕开了一道口子,墙角破土撑出的野草挂着剔透的露珠,将落未落。
林悠推开红漆斑驳的大门,清脆的“吱呀”声在巷子里回响,一股刺鼻的霉灰味扑面而来。
南山忙掩了面,道:“小悠,这是多久没有人气了?”
林悠挥开悬在头顶的蛛网,迈步走了进去,道:“也就两年。”
“南方潮湿多雨,天气闷热,这屋子自是多了些蛇虫鼠蚁,腐坏破败了点。”
南山点点头,踏着杂草夹道的青石板路,跟上她的脚步,不由得又有些担心起来,问道:“那大哥的东西不会也坏了吧?”
林悠没说话,脚步不由加快了些。
这是当年她装疯后住的别院,林士永那只笑面虎见她没有利用价值了,便一脚将她踢开,好在正巧合了她的意,她也不想整天对着个伪君子虚与委蛇。
转过一条回廊,潮湿的砖缝中隐隐长出来一些青苔,盘缠的藤蔓四处横生,几株古树遮天避日,枝叶随风婆娑,南山笑笑,道:“瞧着破败,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到了。”林悠推开房门,破烂窗纸顿时被风吹的飒飒作响,屋内家具摆放十分整齐,只不过积了一层厚灰。
南山笑眯眯的打趣,道:“这么轻易就让我进了你的闺房?”
林悠白他一眼,正欲说话,忽见扇骨玉闪了闪光芒,林子落幽幽冒出一个头来,眼神不善的看向南山,道:“尽听见你调戏我小徒弟了。”
南山摸摸鼻子,笑得一脸纯良。
失踪人口回归,林悠瞪林子落一眼,问道:“你怎么回事?这么久都没有动静?”
林子落晃晃悠悠的飘出来,只见他单薄的身体更加风雨飘摇了,脸色惨白的厉害,他摆摆手,道:“别提了,自从到了钦天监,我就感觉好像被什么压制了一样,浑身一点劲都没有,脑袋还晕晕乎乎的。”
“还好你们出来了,不然我大概在无形之中就嗝屁了!”
闻此言,林悠一阵心惊肉跳,无形之中竟然把他逼到了这种境地......她皱眉问道:“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林子落摇摇头,道:“无碍无碍。”
南山挥手变出一个玉瓷瓶,递给林子落,道:“这个给你,能帮你养养这破身体。”
林子落接过,扬了扬手,道:“谢了!”
南山双手环胸看他,好好的一个上仙,他实在不明白这人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
“被压制?”他喃喃念出声,“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