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独孤文把人放下,独孤武便叫着大哥回家,毕竟把人背着到了山脚已经尽力了,独孤武不想再插手这件事,更不想将来王远一家恨自己。
“狗蛋儿,你们这就回去了,人咋办?”
独孤武头也没回,随口道:“你们背回去灌点吃得,总会醒来的,我一路上看过了,脉搏平稳,真没事。”
“等等。”
独孤武停下了脚步。
“狗蛋儿,人可是你要求背回来的,你总不能甩手不管吧。”
“对啊,要不是你,我们家也没此事。”
“狗蛋儿,你可不能不管啊。”
独孤武转身走到王家人面前,无比认真的看着王远问道:“远叔,我这么说吧,人我可以管,我们家也不缺那一口吃食。
但是,此前我就说了,说不定等到此人醒来后,家里会得到一笔赏钱,你们也瞧见了,此人身份必定不凡。
我独孤武不是不懂道理的人,我家富庶了,我也希望你们家与根子家能富庶,你们若按照我的话告诉醒来的此人,不敢说多,至少十贯钱是有的,说不得还能与勋贵家有恩情。
当初让大家背人回来,也存了这么个心思,毕竟你家与勋贵沾上了恩情,我们家也能沾点光,以后有事求不到勋贵门上,也能求到您家门上,有机会与勋贵求求情。”
“狗蛋儿,你既然说了这么多好处,你咋不背回家,俺们家今年就没多少猎物,家里都缺口吃得,你家可是买了好些粮食······”
王林的话没说完,被王远抽了一巴掌,王远叹道:“狗蛋儿,你说你的,老叔听着。”
“说了好处,也说说坏处,坏处就是家里多了口人,现在这天气已经开始下雪了。”
独孤武伸手接住不知何时飘落的雨夹雪,叹道:“冬天肯定没人找来,家里便要多个白吃白喝的人,一直吃到开春,或许还有死人的风险。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人,我家可以管,但到时候有啥赏赐,你们别眼红,若在背后胡咧咧,那到时候可就别怪我这个当侄儿的翻脸不认人。”
王远点点头,没说话。
“狗蛋儿,你放心,俺们肯定不会,你把人带回去便是。”
王远踹了一脚开口的儿子,叹道:“狗蛋儿,老叔也不瞒你,今年没啥猎物,家里过得紧俏。人,你们家先养着,若有事,老叔替你们担着,若有你说的好处,老叔也不眼红。”
转头看了眼除了满脸羞愧的王虎之外的几个儿子,王远叹了口气,“以后他们若是敢胡咧咧,别说你,就是老叔也不放过他们,老叔就当没这些忘恩负义的儿子。”
到底还是老人比年轻人懂事啊,那些碰瓷的老人终归只是少数。
独孤武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朝王远点了点,让独孤文背着少年回了家。
“爹,我和大哥回来了。”独孤武在院子外大喊,没办法不喊,院门被门栓给锁住了。
片刻之后,独孤诚手持大杀器,衣衫不整的出来了,嘴里骂骂咧咧着老子抽死你个混帐东西。
张氏提着一盏油灯,跟着独孤诚,神色不善。
打院门,看着独孤文背上背着一个人,两人顿时慌了神,“咋了,这是咋了,咋还有人被背回来了?”
“娘,您让我们先进屋成不?”
张氏和独孤诚连忙让开身,兄弟两进了屋,把人安放在屋子里,独孤武便去了厨房找吃的,没想到还有鱼汤。
盛上几鱼汤,端上两碗米饭,来到堂屋,然后端着一碗鱼汤进屋,少年人还喝的挺起劲,喉结一直滑动,若非前世因为父母的病症看了些医书,了解些医学上的东西,独孤武都怀疑少年是不是醒了。
美美的吃过很少糠麸的米饭,独孤武打了一个饱嗝,也不等独孤诚和张氏询问,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觉得儿子说的很有理,且不说陷阱是王家挖得,就是儿子这份为王家考虑的心意便容不得王家人如此对待。
老两口大怒,独孤诚怒气冲冲地进屋拿着一杆马槊出来了,张氏更夸张,竟然随手捡起了堂屋里的柴刀。
“爹、娘,你们干啥去?”
“老子去教训教训王家那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没错,武儿你别管,娘去给你讨回公道。”
看这架势怕是要闹出人命,独孤武哪敢不管,连忙拉住独孤诚和张氏,“爹、娘,没那么严重,最多也就是狗咬吕洞宾罢了。”
“啥意思?”
“不识好人心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