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婕原本准备早起做饭,接到谢驭电话他会带早餐回来,便帮陈嫂打扫了一下屋子。
寻常都是陈嫂与钟点清洁负责打扫,倒不用徐婕出力,其实谢家有些房间她都未曾进去过。
正当她准备拧开二楼的一间房时,陈嫂眉头瞬间拧紧,想出声时,恰好此时楼下传来动静。
“太太,应该是谢哥儿回来了,您下去看看吧,这边还是我来打扫。”
徐婕不疑有他,笑了笑,“那我去看看。”
她离开二楼时,还特意去敲了苏羡意的房门,让她早起吃饭。
苏羡意与周小楼昨夜聊得太晚,她不愿起,却被某人给强行拽了起来。
“再睡会儿吧,真的困。”
“赶紧起来。”周小楼哪儿好意思在别人赖床,生拉硬拽,扯着苏羡意起床。
两人出门时,恰好碰见了正在关门的陈嫂,周小楼本就热情,笑着喊她,“陈嫂早!”
“啪嗒——”
陈嫂许是被她吓到了,手指一抖,钥匙颤落。
“原来是周小姐,您吓我一跳。”陈嫂笑着弯腰捡钥匙。
“抱歉啊,我声音好像大了点。”周小楼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发,“而且您叫我小楼就行,别叫我周小姐,怪别扭的。”
“好。”陈嫂笑着应下了。
“您在打扫卫生?需要帮忙吗?”苏羡意询问。
“不用,你们快点下去吃早饭吧,早餐是谢哥儿买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苏羡意点头应着,与周小楼朝楼下走。
“陈嫂年纪不小了吧?有六十吗?”周小楼询问。
“差不多吧。”
“为了生活,都不容易啊。”
待两人到餐桌时,谢荣生也早已起床,打了招呼,众人坐下吃饭。
然后就发生一件让谢荣生瞠目的事,因为谢驭突然对他说,“爸,这包子挺好,您尝尝。”
他们父子之间从来不会这么客气。
这让谢荣生数度怀疑,自己是否尚未醒酒。
直至吃完早餐,谢驭特意煮了咖啡,给他端了一杯。
谢荣生才忍不住追问:
“小驭啊,你老实告诉爸爸,你的公司是不是要倒闭了?想找我借钱?”
谢驭:“我公司经营状况良好。”
“那你是准备重新练习搏击,参加比赛?”
“您究竟想说什么?”
“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有点害怕。”
平时父子俩见面就硬邦邦的,也是徐婕母女俩过来,关系才缓和许多去,却也不会很亲昵。
谢驭更不是个讨好型人格,突然这样,他有点心慌。
“不是对您好,只是想孝顺你。”
“你确定没有事情找我?”谢荣生觉得今日儿子太古怪。
“暂时没有。”
谢驭说话素来讲究,毕竟以后如何,尚且不好说,所以他不会把话说死。
不过谢驭昨晚睡不着,虽说陆识微只说跟他试试,他却在脑海中已与她过完一生,甚至开始想着如何去陆家提亲了。
陆家那边,牛鬼神蛇,什么样的人都有。
可不仅仅是陆时渊。
只是平时各自奔忙,鲜少相聚而已。
他便开始想着,如果陆家有意为难,要不就……
先把父亲推出去?
毕竟是长辈,就算是陆时渊,大概也不会给他父亲脸色看!
谢荣生哪里知道,素来直肠子的儿子,如今心里的想法也是九曲十八弯,正在暗戳戳得想着如何算计他。
儿子既然想孝顺自己,那自然是好事。
如今自己儿女双全,又孝顺懂事,谢荣生还是高兴的。
而此时他的手机震动,徐婕想提醒他接电话,也就是无意扫了眼,看到了上面的来电显示。
备注:【岳母】
“我出去接个电话。”谢荣生起身。
徐婕点了点头。
待谢荣生回来后,叫上谢驭聊了会儿,约莫十点多,父子俩同时出门,只说出去办点事,中午不在家吃法。
徐婕心底明白,也没多问。
关于谢驭生母的情况,她知道得不算多,只知道姓何,是个大家闺秀,病故身亡。
即便她身故,谢家与何家也不可能因此断了联系,毫无往来。
对此,徐婕是看得开的,也觉得没必要纠结。
只笑着看向苏羡意、周小楼:
“那中午我们去外面吃,正好前几天婚纱店打了电话,让我去试衣服。”
“正好今天周末,原本还想让你们谢叔叔陪我去的,要不就你俩陪我去吧。”
“好。”苏羡意点头。
周小楼一听说什么婚纱店,就更加兴奋了。
**
另一边
谢荣生接到了何家老太太的电话,让他带着谢驭去吃饭。
虽说他即将迎娶新人,可与何家这关系,也不可能完全切断。
况且又是老人家相邀,虽说妻子是病故,但谢荣生那时还在官场,鲜有时间陪她,心底总有愧疚。
何老太中年丧女,当时还大病了一场,谢荣生心里更觉得对不住她。
何家其他人也就罢了。
但是老太太邀请,他一般不会推拒。
再者,也的确有段时间没去看她了,便与谢驭买了些礼品去了何家老宅。
何家兄妹三人,除了谢驭母亲;
长子继承了家族企业,如今在燕京城内,也是排得上名的;
小儿子没有经商头脑,只拿了些公司股份,每年吃分红,不参与管理,又因为要培养何璨跳舞,举家搬去了国外。
何璨回国上大学,夫妻俩已在国外扎根,就没跟着回来。
如今何家的老宅内,除了老太太,就是何璨住在这儿。
只是谢家父子抵达何家老宅后,却发现:
除了谢驭小舅与小舅妈……
何家人都到了。
这顿饭,颇有些鸿门宴的味道。
何璨坐在其中,眼神单纯又不世故,倒是与何家整体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谢驭与长辈一一问好打了招呼,脸上却没什么情绪,只是垂眸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这顿饭怕是没那么容易结束。
估计赶不上回去帮她搬行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