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对阿铁轻笑道:“一个人对付三个?怕你不行。”
忠心耿耿的阿铁听从主人命令,即便寡不敌众也要护住主人周全,转眼拔剑刺向银月缶。醉汉大叔先来迎战,提着葫芦打中剑身,那力道可是相当的大,树上结的葫芦没碎,阿铁的剑倒是接连颤动数下。后者咬紧牙关,早就知道这是一场硬仗。
银月缶首领指着妖兽,道:“豪彘交出来,免得你家主人进地下法场。”
“三公子小心!”要说阿铁是绑匪,其实他是个模样周正、衣着整洁的近侍,只不过听从主子的命令行事罢了。见银月缶盯上了主子和豪彘,他冷眼收剑,立刻退回,护在三公子和老仆跟前。刚才与酒葫芦初次交手,阿铁就迅速认清己方完全处于下风,因为单挑一个都打不过。实在杀不了银月缶或者伙房里的女人,那就只能先保护己方安全。
在狭小的伙房中,醉汉大叔与阿铁过了两招,难免牵连周围案台上摆放的各种蔬菜水果,一筐子圆白菜打翻,晃悠悠扣到了地上。
这些小细节,本无关紧要。
麻烦就麻烦在,豪彘今夜也是够倒霉,没少被各路除妖师设置的圈套赶得东奔西跑,又被醉汉大叔逮住,拳打脚踢一通,折腾半夜这家伙早就饿了,看到伙房里有吃的,肯定眼睛一亮,十分兴奋地“哼——哼”两声,不管主人的阻拦,也不顾跟前的三位随便出下手就会打伤它的银月缶,登时撞歪了主人和老仆,冲进伙房里面拱着白菜一顿大啃。
白菜就掉落在阿执面前,阿执可叫突如其来的豪彘吓了一跳。
“啊啊啊……救命救命……”
“哼唧哼唧”,豪彘拱白菜,好香的。
豪彘距离她的鼻尖,近在咫尺。阿执皱着眉头,忍受着妖兽呼出来的浑浊气息。
银面具首领立刻把徐师推到前面,明明戴了面具还要以手掩鼻,肯定有洁癖了。
那位神秘的公子着急之下,喊道:“阿壮,快回来。”
“阿壮?”银月缶首领也没想到,豪彘居然也有姓名,身为人类竟然与妖兽还有这一层紧密的关系。
面容显露,藏在老仆人身后的是一张十分年轻的脸。与君安人深眼眶、高鼻梁不同,他的面部更加平坦些,两眼较为分离,看上去并非君安的纯血统。
徐师哈哈大笑:“豪彘不是专门撕人骨肉吗?你家这头怎么啃白菜呢?”
老仆人见主子的身份和豪彘的行踪已经暴露,拦也拦不住了,不由哀叹连连。那位三公子赶紧冲进伙房,拉着大口进食的豪彘耳朵,往怀里拽:“阿壮,回来。他们会杀了你。”
阿执终于松了绑,她十分感激徐师出手相救,赶紧用衣袖擦去豪彘喷在她脸上的口水,同时也困惑不已:“这个真的是除妖场上的豪彘吗?为什么——”
脱去了兽性的豪彘拱在一边专心吃菜,三公子怜爱地摸着妖兽脑袋上的软毛,阿铁寸步不离张三公子身边。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跟银月缶打不起来。
醉汉大叔酒喝的太多,两眼发晕,一屁股坐在地上,抓了把掉在地上的毛豆,随手剥着吃。
徐师丢掉堵住阿执嘴巴的布条,从声音就能判断出,面具后面的他,一定是张笑脸:“是呀。我们也觉得奇怪,就跑来看一看,没想到不仅抓着了豪彘,还能救下小娘子。哈哈,你可欠了我们一个人情啦。”说着,冲黑袍银面具首领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