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逞强呀。”她捧着止血神药,十分着急,很想查看他到底哪里受了伤,“金边露甲很好用,你伤口太大一时间不可能痊愈,想要撑到医馆那里,也得先止血,不然流得过多——”
“离远些。”银面具人疏远地回绝了阿执的好意。
“你……不行呀,你受伤——”心惊肉跳的姑娘诚心诚意感激他救了自己性命,只想赶紧给他救命,哪里会注意到银面具人有多么排斥她的靠近。
“我说了没事!”银面具人安耐不住烦躁,一边躲闪,一边几乎伸手推走执着的少女。
徐师连忙出面打圆场,站在两人中间,拦住了阿执:“小娘子放心。我刚才查看过,豪彘的刺偏离了半分,他幸好没受伤。”
“怎么会?我明明见他给长刺刺穿了胸口!”阿执接二连三吃闭门羹,有些茫然无措,莫非是自己的视力差到打着火折子还靠他那么近,仍旧看错了位置和角度?
“你放心吧。小祖宗真受了伤,我还能如此淡定在这儿拦你吗?谢谢小娘子啦。”徐师一边说着,一边连推带拉暗中带走远阿执,还很关心她的安危,“小娘子,你不如也靠后一点,免得也给豪彘误伤了。”
银面具人趁机整理好衣着,他的行动十分迅速流畅,徐师给他披上的云锦袍子没有透露丝毫血色,看上去的确不像受伤的样子。
“除掉它。”银面具人简短吩咐。
胆敢伤害银月缶首领,不需要他亲自下令,徐师和醉汉也没打算放过妖兽。徐师以长箫为兵器,只用了两招就挑掉阿铁手中的剑,且反剪住他的手臂;醉酒大叔抬腿抽出刀来,直接剖开豪彘的腹部,哗啦啦一大滩内脏铺在地上,三下五除二结果了妖兽的性命。张三公子见到阿壮死在血泊之中,大叫一声,几乎哭晕了过去。
几乎直到生命的尽头,豪彘的兽性才逐渐消失,红肿的全眼变回了正常眼珠和眼白,侧着身倒在地上,微弱地哼唧两声,眼泪汪汪地看着不远处的主人。
受伤了的张三公子只能手脚并用,在老仆与阿铁的帮助下,几乎是爬到了豪彘身边,悲痛欲绝地抚摸着它脑袋上的茸毛,一声比一声凄惨:“阿壮,阿壮,阿壮……”
豪彘在主人的怀里断了气。张三公子悲愤交加,紧跟着晕了过去。老仆叫阿铁守着张三公子,自己跪在银月缶跟前,连连叩头,磕到咚咚响:“银月缶的大人啊,阿壮已经死了,请你们饶了我家公子吧!千万别带他去地下法场啊。我们哪儿知道阿壮也会发疯伤人?你们看,我家公子受伤了,也是受害者啊。”
“张家三公子私养妖兽而不报,扰乱君安城里百姓的生活,危及他人性命,属重罪。依据君安律法,当投入牢中等候发落。”银面具人冷冷地宣判,“带走吧。”
明明看到豪彘的长刺刺穿了他的腹部,这个男人却仍能笔直挺立、行走动作流畅,完全没事的样子,他难道是铁打的吗?阿执愣愣地看着那张万年不变的银质面具,脑袋里充满疑惑。
“银月缶的大人啊,求你们了!不能带走我家公子啊。就算要拿人,也得是官家亲自来张府,问过张大人了以后。”老仆几乎要扑在银月缶首领的脚下,这神秘的面具男子一如既往地厌恶一切触碰,抬脚躲开,后退两步,伸手制止老仆的靠近与请求。
“用张大人来压我吗?也好,张三公子做的好事,不如一并与张大人算算明白,还有他的二儿子张守信做下的好事,不如一块儿算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