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无觉的阿执翻了个身,在梦中温情脉脉:“守信公子……日月为盟,山海为誓,此生不负……”
一滴眼泪从姑娘的眼角滑落。
“……那你为什么对我……”
就连在睡梦之中,她都对心上人念念不忘,不管张二禽兽企图对她做什么,还是一股脑儿地相信着守信人如其名,以至于双目不能看清真相。这份真情与执着当真令人唏嘘不已。
徐师打了下折扇,轻声说:“可怜这痴心的姑娘了。”
“有什么可怜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叫她不明是非,早晚吃亏。”
遮掩在折扇之后是徐师的歪嘴笑容:“这小娘子好像真的不怕吃亏呢。要不要处置处置她?”
“怎么处置?她又没什么大罪名。”
“小祖宗,忘了你自己说过的啦,她明明就是‘薛芷兰’,却坚持说不是,这算假人证哦。”
黑袍银面具人有些为难:“就这条吗?其实是轻罪。人哪里有不撒谎的?就这点儿不足以打她板子啊。”
徐师嗷嗷叫:“小祖宗哎,你说什么?这么柔弱的姑娘,你要打她板子??真狠心啊。”
“你刚才不说‘处置’吗?不打板子,难道杀头?杀头就有些重了。”银月缶首领很认真地分析一番,给人家姑娘的量刑还有理有据。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我的意思是,女孩子,尤其是这种单纯痴心的,多叫人心疼,得好好保护着,更打不得。”
“是,是,我的确心疼——天底下竟然有不辨真相、执意助纣为虐的傻子——我可真是心疼天下苍生。”无奈的是,黑袍人一通歪理还表现出了十足的刚硬,他十分详细地计算,给阿执量刑,“两板子下去,她应该会清醒点儿。”
“不不不,”徐师连忙摆手,打消他这个辣手摧花的想法,“不能打不能打。女人都不能打。”
“那你说怎么‘处置’?”
徐师尽出歪招:“如果你真的想好好收拾这个小娘子,绝对不能上来就打板子抽鞭子,刑法这东西虽然奏效,但也实在无趣,尤其是这种闭月羞花的容貌,打了多可惜。不如——”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深陷地下法场,正在静候审判结果的阿执,还在梦中呢喃:“守信公子……阿执就想嫁你……”
徐师一拍折扇:“把她娶了慢慢收拾。”
“?”
“小祖宗,你没听说过吗,这世界上最严酷的惩罚不是凌迟处死,而是让你求而不得,求死不能。这小娘子不就想嫁张守信吗?那就让她嫁不成,就让她嫁给别人,对得嫁进银月缶来。”徐师哈哈大笑,简直为自己堪比天高的聪明才智折服了。
银面具首领皱了皱眉头,徐师特别喜欢在婚恋上大做文章,可首领大人并不真心认为这是个好办法。
“小祖宗哎!你一定相信我!到时候娶了她,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看着张二公子近在咫尺,却就是嫁不过去张家。哈哈哈哈,你能算出这种心理折磨有多痛苦吗?”